“就这样吧。”傅双双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十点多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回学校了。”

傅元白此刻只有满心的无奈和疲倦，“你不去医院吗？”

“没有意义的事做了就是浪费时间。”傅双双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我很为他感到悲哀，他倒下时，女儿没有扶他，儿子和女人厮混，如果他醒了，肯定会很孤独。”

傅元白脸色一白，身形都踉跄了一下，“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

亲生父亲，她竟然能这么冷漠地说他很悲哀。

“狠心吗？”傅双双虽然语带疑惑，但深情却平静得让

人心悸，“他给过我什么，我就还给他什么，不是很正常么？”

就像芳姨，她给傅双双仁慈和关爱，傅双双就还给她微笑和尊重；傅鸿给她贬低和压榨，她就还他嘲讽和反抗。

她这个人最讲公平和因果，真要论狠心，她没有傅鸿狠心，连亲生女儿都可以牺牲。

傅双双说完了想说的话，转身离开，一直沉默的白瞿苏默默跟上。

光影错落，明暗颠倒，转身的一刹那，傅元白看见了傅双双脸上高高肿起的手指印。

“傅双双。”傅元白叫住她，“你的脸……”

傅双双头也不回，“他打的。”

傅元白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但似乎，无形之中，肩膀上就压了不少重量。

沉得让他呼吸艰难，脑中一片空白。

他糊里糊涂地找到自己的车，又浑浑噩噩赶到医院，看着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大字，颓然在椅子里坐下。

他给过我什么，我就还给他什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要还的，是不是太多了。

走出不远，傅双双就主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白先生，能麻烦你送我回学校吗？”

白瞿苏回神点头，“当然，帝都大学是么，我记得你在那里上学。”

傅双双一笑，点了点头。

两人坐上车，一路上都很沉默。

“加个联系方式吧。”傅双双突然道：“等你有空了请你吃饭。”

白瞿苏报了自己的电话，傅双双存好，拨了一下。

“今晚谢谢你了。

傅双双再次道谢。

“不用谢，傅小姐可以叫我的名字。”白瞿苏也开始和傅双双搭话，“一直住在学校吗？”

“前不久搬出来的，其实如果更早一点搬出来也许会更好。”傅双双也道：“你也叫我的名字吧，先生来小姐去的太客套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紧赶慢赶还是赶在十一点前赶回了宿舍。

两人在大铁门两边告别，像朋友一样互相道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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