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纳德没有下笔，而是又问：“你是因为钱，才决定证明黎曼猜想？”

如果傅双双说是，那么他全身心投入数学工作的赤诚和热爱，将受到巨大的冲击。

傅双双对金钱的渴望促使她证明了黎曼猜想，但他对数学的热爱间接让他变得一贫如洗，这就好像是挖矿工在嘲笑地质学家，你为什么挖不倒宝石一样。

“对。”

伦纳德憋了一憋，更想哭上一哭，但还在录音，他克制自己道：“你缺钱？为什么？”

傅双双笑了一下，“这个就算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只要知道我的初始目的是那笔奖金就够了。”

“据我所知，你今年才20岁，很年轻，你是从什么时候决定要证明黎曼猜想的？花了多长时间准备，又用了多长的时间来证明？”

傅双双没有明说从这个想法出现，到证明完成，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她挑了个相对中庸的时间，“前后统共一年左右。”

伦纳德握着笔的手突然用力，指尖都捏得有些泛白，一年？

他不敢置信的捂住胸口，这个人竟然说她前后只用一年的时间就证明了黎曼猜想！

老天啊！上帝是把全世界的聪慧都加入到了她的脑子里了吗？这是个怪物吗？

竟然只用了一年！

一年前，她才19岁！

“为什么？”他发出了灵魂询问。

傅双双端起咖啡，像瘾君子一样痴迷的闻了闻，“这要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这么

做了。”

伦纳德忍不住暂停了录音，大受打击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要哭了，“你是认真的吗？”

真的只用一年就解决了这个世界性难题吗？

“我是认真的，但看起来你不这么认为。”傅双双小小的抿了一口咖啡，浓密卷翘的睫毛一扇一扇，精致得像是一只洋娃娃，“不然你到时候撰写文章的时候，给我适当美化一下？”

伦纳德绝望的摇头，美化啥啊美化，他能做的只有丑化，丑化成三四年才能让她看起来像个正常人，可那时候……她又偏偏还没有成年。

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研究黎曼猜想，四年后成功证明，这更像个笑话好吗。

伦纳德突然就意识到，这次采访就是一场酷刑，他根本无法想象，采访结束后，他还要顶着压力熬夜写稿，“……”

亏他还这么兴冲冲的过来采访，以为能和这位数学天才交流学习，促进他对数学的理解和研究。

可迄今为止，他得到的只有无穷尽的打击。

傅双双放下咖啡，还是觉得这东西喝不如闻。

“是不是觉得很惊悚，很可怕，像天方夜谭。”傅双双挑眉看向他。

伦纳德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的点了下头。

僵硬之下，是令他难以接受的惶然。

傅双双毫不在意，甚至勾出了一点微笑，“没关系，一道黎曼猜想的证明会让你们惊讶于我是不是个怪物，但如果再来几道类似np完全问题，霍奇猜想，庞加

莱猜想，杨-米尔斯存在和质量缺口……这样的问题证明时，你们就不会觉得我是怪物了。”

伦纳德觉得自己已经麻了，“……”

np完全问题，霍奇猜想，庞加莱猜想，杨-米尔斯存在和质量缺口……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一直没有被解决，并且被克雷数学研究所悬赏了100万刀的世界数学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