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表里不一的行为实在太过讽刺,但沈介很平静,薄唇微掀,“是么?”
“是啊。”傅双双一口应下,“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你是唯一一个。”
这是真话。
傅双双从小到大都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信奉的向来都是合作共赢,引领时代,在她眼里,根本不存在什么低头弯腰,只为一人。
哦,傅双双抚了抚胸口,这样奇奇怪怪的话真是有够情情爱爱的。
太不像她的风格了。
“是么?”沈介还是不咸不淡的两个字。
“是啊。”傅双双应,“不然呢?”
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待遇是多大的殊荣?知不知道多少人求着她给一个眼神都求不到?大反派,知足吧!
“那他呢?”沈介突然说。
语调很轻,似乎是无意之语,但傅双双莫名就觉得后脑勺凉嗖嗖的。
危机感让傅双双脑袋上的小雷达一战,竖得高高的,连腰都挺起来了,“你说的沈岫那狗东西?不存在,他算个什么东西和你比?”
就沈岫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玩意儿,也就只有白熙桐林和芊芊那样的恋爱脑把他当成宝了,哪有沈介这样身残志坚的大反派来得有紧迫感。
傅双双的反应有些夸张,或许她自己不觉得,但在沈介眼里,这就相当于被踩了尾巴的紧张。
他几不可闻的“呵”了一声,语气也凉丝丝的,“我都没有说是他。”
傅双双:“……”
可你话
里话外都是那个意思啊!
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
傅双双诚实的摸了摸后脑勺的疤,刚拆的绷带,伤口都没有好全,不会他一气之下又给她抡一下吧,她可没有多余命来玩了。
沈介注意到傅双双的小动作,面色又沉了些。
她一直记恨他,也害怕他,只是隐藏得很好。
可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几次三番招惹他。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沈介再度沉沉问道。
傅双双终于意识到了沈介语气上的异常,不知道为什么,又变得这么冷硬抗拒了。
“我说过了,我就是来看看你。”傅双双把架在书桌上的脚放下来,随便抹了几下,就悄悄的挪着椅子离他远了些。
她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碎掉的花瓶没有替换上新的,沈介不抽烟,所以也没有烟灰缸,立灯太大也太远,台灯还有电线连着,唯一值得注意的只有他手上那个玻璃杯。
“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傅双双回想了一下,难道是她忠心表得不够鲜明,“狗东西”这样的骂词还不够激动?
沈介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用力,他忍着涌上来的躁怒,“没有。”
傅双双不敢放松警惕。
沈介讨厌傅双双这样毫不避讳的戒备,就仿佛她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野兽猛禽豺狼虎豹,就因为他是个瞎子,所以在他面前连装都不屑于装一下吗?
“你怕我?”沈介冷冷道。
既然怕他,又为什么要
来找他。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傅双双察觉到了不对劲,当然不敢说实话。
但实际上,她怕。怕沈介再抡她,怕丢了性命,怕再也无法在人群中发光发热。
虽然这样有点怂,但既然有穿书这回事,还直面了大反派,她没有底气。
“那你为什么不敢大声说话!”沈介低吼,“你敢在我面前说出你真是的想法吗?你敢吗!”
傅双双被他一吼,吓了一跳,也来了气性,“我就不大声说话怎么了!”
傅双双也吼,“谁说的不怕就得大声说话了,你吗?你是规则制定者吗!住海边啊管这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