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妃,你在哪?她冲着屋子里喊了喊,第一时间跑进了浴室,推开门朝浴缸看去,捂住了心口。
还好人不在里面。
她又推开了衣帽间的门,这才舒了一口气。
可是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她不免又心头一酸。
落地橱柜的角落里,夏浅浅就坐在地板砖上,身上还穿着昨晚的喜服没脱下来,就这样靠在那里睡着了。
她这么睡,可是会着凉的啊!
阿兰急忙跑了过去,蹲下来抱住夏浅浅,喊着,三皇妃,你醒醒啊。
夏浅浅感觉被人轻轻摇着,她睡地不深,立刻睁开了眼睛,当看到是阿兰时,她立即笑了出来,阿兰姐,早啊。
看到夏浅浅嘴角上的笑,阿兰心疼地再也忍不住,泪水沿着眼眶流了出来。
早啊,皇妃,你怎么睡在这里了,不知道会生病的么?
我没事。夏浅浅强挤出一丝笑容,用自己的手背给阿兰擦着眼泪,三殿下回来了么?那位杨小姐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
说起那个女人,她现在都还没见上一面呢,她也很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会让简煜这么上心?
阿兰摇着头,三殿下还没回来,昨晚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夏浅浅顿时皱紧了眉头,生怕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德顺宫那边昨晚炸开了锅,说大皇妃被送回去后不久就忽然说肚子痛,半夜就送到了医院,听说是流产了。
什么?夏浅浅身子猛然一软,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橱柜上。
我扶您起来吧,您先洗个热水澡,把这一身衣服换了,待会还要去给各位长辈敬茶呢。阿兰劝道,用力地搀扶住夏浅浅。
夏浅浅就像个失了魂魄的行尸,被阿兰搀扶着走近浴室。
当阿兰放好热水,并把换洗的衣服给她准备好后,夏浅浅才反应过来,关上了浴室的门。
她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就像古代反穿过来的女人,梳着风髻露着鬓,罥烟的娥眉,皮肤细润就像一块温玉,樱桃小嘴红艳艳的,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只是她的那一双眼睛,却没了以往的灵动,水汪汪的能挤出水来。
她拿化妆水和化妆没,卸掉了这一脸的浓妆,当脸凑近白花花的水龙头时,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泪,还是水龙头里的水了。
在里面洗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夏浅浅总算走了出来。
她走进客厅,欢欢正在拖地,客厅的大电视机开着,正在重播昨天的婚礼盛况。
当欢欢看到夏浅浅出来,急忙丢掉手里的拖把,走到茶几边,拿起遥控器换台,可是每家台几乎都在重播昨天的婚礼,欢欢急地脸红,索性把电视机关了。
皇妃早啊。
夏浅浅努力笑了笑,其实她很明白欢欢为什么那样做,无非是怕她伤心罢了。
阿兰姐呢?她淡声问道。
哦,阿兰姐她在做早饭呢,让您先吃点再去敬茶。她说您昨天忙了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呢,万一身体累坏了可怎么办?
恩。夏浅浅点了点头,拖着拖鞋朝厨房走去。
隔着玻璃门,能看到阿兰在灶台边忙前忙后的身影。
夏浅浅看了一会儿,推开门,阿兰姐,不用做了,我没什么胃口,先去敬茶吧。
可是阿兰的手里拿着锅铲,正打算炒菜。
恩,真的吃不下。先敬茶,回来再看看有没有胃口吧。夏浅浅的声音很微弱,这气若游丝的样子,就像立刻就会晕倒般。
阿兰很担忧,可又没办法。
她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点了点头,好,我洗个手,马上就来。
勤政殿里很安静,简皇和云后坐在沙发上,阿兰在悉心地泡着茶。
昨晚徐洁儿流产的事对他们打击很大,所以此刻,他们的兴致都不太高。
当阿兰泡好茶后,夏浅浅端了一杯,呈给简皇,父亲,喝茶。
简皇接过茶,看了夏浅浅一眼,脸上回之温和的笑容。
夏浅浅又端起另一杯茶,递给云后,母亲,喝茶。
云后瞧了那茶一眼,挥开手,吩咐身边的人道:韩尚宫,把红包拿给三皇妃。这茶我就不喝了,没什么胃口。我坐不住了,得去医院看看洁儿了。
说毕,她站起了身,直接从夏浅浅面前经过。
夏浅浅端着茶杯的手悬空,尴尬地愣在当场。
韩尚宫拿出两份厚重的红包,递给夏浅浅。
夏浅浅没有空手接,阿兰急忙过来端走她手里的茶杯。
浅浅,你别太在意,你母亲她就是心里烦。毕竟洁儿的事很让她伤心。
父亲,我知道。夏浅浅勉强笑着,接过红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