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为了他,必须留下。
夏浅浅眨了眨厚重的睫毛,吸了吸鼻子,双拳捏紧放在膝盖上,深呼了口气,好,为了他,我愿意留下。
兜兜转转,以死亡的代价,最终换来了她的留下,这个代价未免太重。
听到夏浅浅这个决定,阿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将文件袋丢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竟然是一个婚戒盒子。
之前皇妃您把婚戒丢给涂萧然了,这枚是他让人重新给您设计的,他希望您能戴上。
说毕,阿生单膝跪了下来,像是代替简煜般,朝她伸出了手,将婚戒盒子打开。
夏浅浅木讷地平视面前的大钻戒,依旧是光亮耀眼的宝蓝色,十克拉那么大的钻石大到夸张,接在手里也是沉甸甸的。
这是他送您的最后一枚钻戒,希望您不要再任性丢了。
阿生喃喃道。
夏浅浅的眼泪吧嗒落下,滴在蓝宝石上,就像人鱼的眼泪。
这枚戒指对于她来说,变成了这辈子最珍贵的礼物。
她将戒指摘了下来,戴在无名指上。
无名指上的戒指痕迹还在,这枚戒指和她的手指刚好匹配,也刚好遮挡住之前的戒指痕迹。
蓝宝石的光泽映衬着她雪白修长的手指,几乎是光彩动人。
回国后,在国会的全票通过下,同意加冕新皇帝。
夏浅浅作为现代史上最年轻的皇太后,牵着她五岁的儿子,一步步朝着那金光闪闪的宝座而去。
历史定格在这一幕,无数报纸争相报道这一刻。
全国人民在新皇登基的喜悦中,缓缓走出先皇不幸离开的悲痛。
而此时,在南方偏远的小山村里,由于消息过于闭塞,阿兰两姐妹还不知道简煜离世的消息。
简墨的伤势经过这么久的调养已经大好,在他身体好的第一刻,他想的就是如何东山再起。
小茅屋里,阿巧正在和面,因为明天就是冬至了。她正准备包饺子。
屋子里太冷,她时不时打几个喷嚏。偶尔还会瞧一眼外头,看一眼简墨是不是回来了。
即便是大冷天,简墨还是光着膀子沿着山路走好几圈,以此来强身健体。
他从山里走回来便把汗淋淋的衣服丢到面盆里,等着阿巧给他洗。
阿墨,你回来了啊。听到简墨的脚步声,阿巧急忙迎了出来。
简墨上山的时候,顺便扛了一捆柴火回来,丢到灶台边。
这看似平静的农家生活很和谐,可简墨的心根本不在这。
宝贝,有没有联系外头?这么久了怎么我的部下还没找来?简墨实在不想再藏在这深山了,他的耐性已经消耗地差不多了。
每次听到他问这个问题,阿巧都会很难过,都会抚上自己的小腹,很想跟他咆哮,告诉他,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就不能为了她们母子安分地留在这山里么?
可是每回话到嘴边,她都咽了回去。
姐姐进城打听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她的话音还没落,便看到阿兰从远处慌张地跑来,风尘仆仆。
简墨没在阿巧身上留恋半分,迎了上去。
怎么样?找到我的人了么?他激动地捏着阿兰的双肩问着。
阿兰却像呆了一般,看着阿巧,巧儿
姐,到底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阿巧急了。
阿兰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已经先夺眶而出了,巧儿,陛下他,他离世了
什么?如遭雷劈般,阿巧站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陛下还那么年轻,才刚刚三十,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姐,到底怎么回事啊?
空难,陛下是在空难中丧生的,现在外界都认为是二殿下残余的反动势力干的,外面正在大肆搜捕二殿下您。阿兰泣不成声,说到简煜死的时候,不断地抽搐。
当初,她不应该那么无情无义,为了妹妹背叛陛下啊。
简煜死了?简墨皱着眉头,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斗了这么多年的对手,怎么可能先自己一步去死?
你乱说吧?是不是不想我出山,故意编造这个故事?嗯?简墨暴怒了,一把掐住阿兰的脖子。
他的手劲很大,几乎快要把阿兰的脖子都捏碎。
阿兰拼命地掰他的手指头,阿巧也在旁边不断地求情,阿墨,你做什么?快松手啊,姐姐快不行了。
阿巧闹个不停,简墨这才把手甩开,随后冲进了屋子收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