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楚依往顾煜的怀中缩了缩，他的怀抱明明是温暖的，可她却依旧身体冰凉。

楚依搂着他的腰，轻声道：“我有没有说过，我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亲人了，我这条命是师傅救回来的，师门里的师兄师姐就是我的家人。”

“怕我吃你师兄的醋？”顾煜摸了摸她的头。

楚依没有否认，“我见到师兄的时候太高兴了，忽略了当时你的感受，回来的路上，我才回过神来，你当时的表情真的说不上好。”

她心细如尘，其实早该发觉的，只是难得见到亲人，所以有些心乱罢了。

“原谅你了。”

黑暗中，顾煜任由她枕在他的手臂上，先前因为岳洛的不悦，因为她这软糯糯的一句话，便一点儿也没剩下了。

楚依仰头，虽然看不见表情，却依旧忍不住笑，她吧唧一口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我们家相公就是好爱死你了！”

“相公？”顾煜一瞬间的异样。

楚依一拳打在他身上，凶巴巴的问：“怎么，不想我叫你相公？”

顾煜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闹。不是不想，只是……有些委屈你了。”

楚依倒是无所谓，“没事，不过一个名分而已，我不在意的，只要我觉得你是，你就是。我还觉得委屈你了呢。”

闻言，顾煜好一会儿没说话，也知不道在想什么，只是将楚依搂得越发紧了。

“连柒云山都解不了你身上的毒吗？”顾煜再开口，话题就变得有些沉重。

楚依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似漫不经心的道：“如果那么容易解开，就不是天下最难解的毒了。”

顾煜再次沉默，嘴唇动了动，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直接问她，到底是谁居然这么狠辣对她下了这样的毒！

可他到底没问出口，她的过往，他不愿轻易去查，他给不了她其他，唯一能给的就是这份平等的尊重了。

“小依，”顾煜转身，下巴在她头顶上蹭了蹭，“你既然叫我一声相公，那你记住，以后……我也是你家人，我也可以让你依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瞒我，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的。”

那一瞬间，楚依的心跳漏了半天，他温柔而坚定的话，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可他越是如此，楚依越是不想连累他，更不想让他难过。

她突然想，她和墨家和赵家很快应该就要正面冲突了，到时候便是水深火热，他不过一个秀才而已，呆在她身边反倒是危险重重。

离开他？

楚依将他抱紧了，还真是舍不得。

这天晚上楚依一晚上翻来覆去没怎么睡，从第二天开始，她对顾煜的态度便淡了两分。

“对面那家照家书房关门了！”

楚依来到店铺里，正好陈妈妈也在，立刻把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她。

“还有，我还打听到赵家大少奶奶在当铺当了不少嫁妆，看来赵家这段时间很是拮据了。”

楚依点头，“那是必然的，开书坊的没了名声自然是做不下去的。赵家生意出了问题，墨循那边的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