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妈当初来四房的时候架子可大了,但陈文媛是个有手段的人,在风尘里打滚的人,最会的就是阿谀奉承,没几年就将蒋妈给收服了,让她在阮家老太太说面前说了不少自己的好话,尽管改变不了老太太对她酒家女身份的低看,但逢年过节见了面也不会再冷冷淡淡了,日子好过了不少,蒋妈儿子犯了事,也是陈文媛帮着解决的,因此两人也算是同气连枝了,加上蒋妈也是个精明人,很清楚阮家现在是个什么风向,四房的女儿不怎么样,但儿子出色啊,那之后她就对陈文媛恭恭敬敬的,因为弄个不好,陈文媛将来就是阮家老太太那个角色。
“四婶,你别拿奶奶压我,你要觉得对不起奶奶,我现在就打她电话和她说件事,你看她会怎么说?”红叶掏出了手机。
陈文媛恨得牙痒,只要是晓得阮家老太太性子的人都会知道这电话打过去会是什么结果,阮家能有现在的声势,祖荫是一个原因,老太太更是一个原因,那就是个刚正不阿到亲儿子犯了错也能绑起来送警察局的人。年轻的时候随着阮家老太爷上阵杀敌,将联盟的人打得嗷嗷叫,到现在联盟一些老将听到阮老太太的名字都是要颤一颤的。
她不想这件事让那个老太婆知道,万一她起了兴趣,想来看顾看顾,那就麻烦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老太太年纪大了,这时候说不定已经休息了!”
“现在才六点半,奶奶哪有这么早睡,肯定在看电视剧。”
阮老太太自从含饴弄孙后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偶像剧,尤其那种长得像裹脚布一样的偶像剧,那是每晚必做的事,没做完这件事她是不会睡觉的,甚至有时候还熬夜呢。
“红叶,你这孩子……就别让四婶难做了。”她颤了颤脸皮,脸上的表情特别委屈,一副被恶婆婆欺负了半辈子的苦媳妇模样。
红玉恼了,指着红叶的鼻子就嚎,“你就会欺负我妈和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不姓阮呢,是跟那个女人姓的。”
那个女人……
妖娆抬了抬眼,说的就是她了。
她可是什么都没干啊,明明就是她们母女俩在针对她,拼了命地要陷害她,她乐得找个能镇压她们的大人物来,可是红叶有句话提醒了她。
六点半……
她瞄了一眼身旁的夜辰,现在的他是白天的辰,是个理智能控制的主儿,可过了七点就是夜了,那可是个没理性的,说狂就狂,说躁就躁,万一这对母女逼急了,他一言不合拔枪毙了她们也是有可能的。
她想象了一下这对母女脑门中枪的景象,画面很激动人心,可是事后不好收拾啊,一晚上两条人命,又是在阮家府邸,那么多女佣看着,总不能杀了所有的人灭口吧?
红叶拍着桌子和对头的两母女据理力争:“我哪里有欺负你们,是你们欺负我朋友。”
寒熙凉凉地看着,老婆不让他出手,他是不会出手的,眼睛一瞥,瞥向了夜辰,他和妖娆一样很担心七点以后夜辰的恶魔化。
妖娆用手肘偷偷撞了一下夜辰,然后勾勾手指,要他将耳朵俯过来。
他听话地俯耳过去,小声道:“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寒熙告诉我的。”
妖娆一愣,立刻往寒熙那看去,正好对上寒熙担心的眼神,他也是一愣,下一秒对她笑了笑,笑容里有祝福。
祝福个头啊!
妖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告诉他了?”
“什么?”
她恼恨地又撞了他一下,“别明知故问!”
他摸摸被撞疼的胸口,“你是说我们俩谈恋爱的事?”
“谁和你谈恋爱了!?”她都要炸毛了。
“嘁,你这话我不爱听啊,亲也亲过了,摸也摸过来了,你全身上下都被我种过草莓了,也睡过了……”
她恨不得掐死他,“睡你妹!”
“咳咳,我说的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那个睡。哎……这种字眼细节你就不要追究了嘛。”
“谁让你告诉他,我们……我们谈,谈,谈,谈……”恋爱两字她说不出口啊。
他笑了,眼睛闪闪发光,凑近她耳根,吹着热气说,“谈、恋、爱!”
她耳朵直发痒,慌忙用手捂着,脸通红通红地怒瞪他。
“瞪我也没用,都说了……你也没说不能告诉别人我俩的事啊。”
“滚,你分明是故意的。”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还好我说了,也还好我来了,你看看这对猪头母女,摆明了就是要欺负你啊,就你傻呼呼地会来。让你交给我处理,你还不许。看,出事了吧。”
“你那叫处理吗,你那是杀猪!”
猪头母女嘛,要杀她们那就是杀猪了。
夜辰哼了一声,没反驳,因为他的确有杀猪的意思。
“这么欺负你,不杀都不行了。”他眼露阴沉,就像只盯着猎物的土狼,特别凶残。
妖娆吓了一跳,赶紧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六点四十五分,还没到七点呢,就那么凶残了,七点过后还了得。
“杀你个大头鬼,杀了她们俩,你怎么堵住悠悠众口,那么多人看着呢?辰,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这件事不用闹得那么凶,你觉得我是个没脑子的人吗?”
他看了她一眼,认真道:“像!”
要有脑子,她就不会来。
妖娆被呛到了,都是人,脑回路怎么就差那么多呢。
“咳咳,我和你说正经的,不许开玩笑。”
“好,你说,我听着。”
“你觉得我这件衣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