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声,抬首,眸眼惺忪。
不是让你先睡吗?怎么回事?宁呈森放下外套,带着寒气靠近床头,眉眼中透着关心。
米初妍些微尴尬,捋了捋发:一开始想等你回来,后来就完全没睡意了。
宁呈森有些无奈:那我现在回来了,你快睡。
可是亲戚来了就刚刚,我忘了带那玩意儿,也不知道怎么出去买。她说的无辜,宁呈森却听的自责。
想想这几天来,除了那天在医院,她都没走出过这家门,而她,竟然也什么都没说没闹。不管他忙他闲,都没有抱怨过一句。
揉了揉她的半长发,轻叹:用什么牌子?我去买。
你?米初妍不确信:你能买吗?要不带我去吧。
宁呈森扬了扬眉:能买,只要是你的东西,都能买,外面冷,你就不要来回跑了。
米初妍呵呵笑:看不出来。
看不出什么?宁呈森返身,重新穿上外套,笑道:你看不出来的东西还多着呢,一辈子的时间,给你慢慢看。
话落间,男人高大的身影,再次消失咋卧房中。
听着渐渐远离的脚步声,米初妍忽然想起,自己并没有交代他要买什么样子的卫生棉,踏脚下床,想追出去交代几声,只是,才两步,又悻悻的折回。
她惯用的牌子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得卖,交代多了万一找不着,太麻烦,索性,他买什么她用什么。
自觉有些好笑,傍晚宁呈森说的那些话,算是应验了。长那么大,从未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如此庆幸亲戚来的这么及时,否则,她这天天被压榨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有个休息的头。
宁呈森大约是在一个钟后回来的,手里提着一包,夜用双翼的。米初妍也没去细瞧什么牌子,拿过手就钻进浴室去换,动作极为麻利,用上了,似乎才有了安全感,行走也开始轻松起来。
推开门,边上靠着男人修长的身躯,眼神略微幽怨。
你是怎么了?米初妍狐疑他的这番情绪。
宁呈森又是轻叹:没什么,忽然间想起今天跟徐暮川说的那些话,有些感慨。
几个小时前,他才调侃徐暮川,徐暮川说什么来着?再嘚瑟也不过今晚,明天他就带米初妍回穗城去。
可是现在,来得那么及时,什么想法都得破灭掉
米初妍是第二天下午五点二十七分的航班,随徐暮川一起回穗城。
这样的时间,如果是在穗城,天色还大白,但在伦敦,却已是晚上。那整个白天,宁呈森原本计划着要带米初妍出去逛,起的很早,连哄带诱的把人拉起床,结果,他却因为宁婕忽来的一个电话,又中断了计划,无比懊恼的出了门。
下午三点的时候,米初妍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好,站在窗前看庭外,期盼着宁呈森回来。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有交代过,说会尽量赶回来送她,如果来不及,徐暮川会过来接,让她等在宁家就行。
他没说他去做什么,但中午那会儿,她陪着老太太在起居室看新闻的时候,无意中的瞥眼,好似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全球医药综合论坛的盛会上。
纯黑色的西装,白色衬衫被黑色领结码的齐齐整整,一丝不苟的神情穿梭在平均年龄都在四十五岁以上的各大学者教授中,抢眼的让人不容忽视。
所以,即便是他被围在人群中央的一个侧颜,即便只是短暂的一幕而过,她也看得清楚,许许多多的闪光灯聚集在他俊逸非凡的容颜上,不知是在采访还是报道。
对于米初妍这样的医学菜鸟来说,不太懂这个会议有什么深刻的内涵,但她却是在其中,认出了几个国际上颇为著名的医药界人士,甚至还有许多都是获得过国际大奖的。
老太太是没有看到的,她的心思本来也没在电视上,又是那样匆匆的一个镜头。
昨天宁婕搬,今天是她走,老太太的情绪愈发低落,拉着她絮絮叨叨不肯撒手,本不觉得有什么的米初妍,愣是被这样的老太太带出了离别情绪。
后来,四下无人的时候,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忍不住幽叹:温泉的事,幸好你没受到伤害,要不然,奶奶该如何跟小森交代,小森又该如何给你父母交代。那天的事,其实也是奶奶的疏忽,宁婕搬走,奶奶固然不习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想着如果能劝就劝下来。可后来我也想开了,就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搬走并没有什么不好,尤其是在温泉事件之后,说实在的,我心里也有疙瘩。奶奶现在就希望,你和小森好好的,不管你们在穗城还是在伦敦,只要你们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