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条捷径，还真是字面意思上的“爬山”。

捷径的前半段前还算平缓的，但在离终点还有1500米的时候，后面几乎都是直线向上的阶梯了。

老赵明显不行了。

他气喘吁吁，每爬200米，都要坐着休息好一会儿。

更糟糕的是，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的天空，这会儿竟突然有云层聚集起来。

刚好路边有一个小卖部，他们4个人，坐在小卖部里休息乘凉。

等了好一会儿，老赵的体力还是没有恢复好，苏平安便有些急了。

苏平安：“再不赶上山顶，待会儿半路下起雨来就很麻烦了。这样陡峭的阶梯再碰上雨水，一个不小心就会滑倒的。”

老赵不断抹着额上的汗，劝他们：“要不你们三个上去吧，为了我一个人，大家全耽搁在这儿也不是办法。”

接下来的这段山路，上去难，下来更难。

他们的原计划，是走捷径上到山顶之后，要沿着大路走下山的。

程柔柔和苏平安对视了一下以后，实话实说：“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也不可以啊，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我们不能及时赶回来。再说了，你要从这条小道沿路返回的话，没人看着你，好危险的啊。”

天上的乌云好像又多了一些。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麦莉素终于开口了。

“你们两个继续爬上去吧，”麦莉素低着头，隔空指了指老赵，“这个人，有我看着就行了。”

咦咦咦！

曙光来了，老赵的春天开始发芽了！

程柔柔马上背上了双肩包。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生怕下一秒麦莉素就会反口不认，程柔柔拉着苏平安，一溜烟的就消失了。

连老赵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麦莉素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以前话那么多、那么冲，这会儿怎么又不会说了呢？”

老赵一声叹息：“……还不是因为我说的话你不爱听嘛……”

两人又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小卖部后面的山涧溪水潺潺流过，发出动听悦耳的流水声。

最后，还是麦莉素先挑起了话头：“你出来这么久，你家那边的道馆怎么办？”

“唉，你都不在我这儿当教练了，”老赵好一顿感叹，“那道馆我留着还能干嘛呢。”

麦莉素：“其实你实在不必为了我专门把道馆盘下来啊……”

眼看着两人的对话，又要绕回到老话题上去了，一旦绕回去，免不了又会发展成无休止的争论。

但老赵在程柔柔的教导之下进步不小，居然懂得避开程柔柔的锋芒了。

他也没接话，只是从背包里拿出辣条，放到麦莉素跟前。

老赵：“来，你最喜欢吃辣条了。让你在这陪我傻坐了，这个就当做是给你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麦莉素接过辣条，眼里有掩盖不住的感慨和欢喜。

她小心地撕开包装：“你连我喜欢的牌子都记得啊……”

“切，这有什么啊！”老赵得到麦莉素的回忆和认同，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你在老家的房间，我每周都让清洁阿姨来打扫呢，就连床上的被铺也定期清洗，保证你无论什么时候回去，都有一个干净的地方住。”

一提起“回去”这两个字，麦莉素立即抖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