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子珩愿意教，他即刻打起了精神，跟在他身侧学习。

许昭昭见两人说得火热，便让人给两人煮茶，她坐在一旁，看着顾子珩这般认真，脸上不知不觉挂起了微笑，幸福的微笑。

仿佛这五年来受过的煎熬，侮辱，都不曾存在过。

可就在一瞬即，她想起了顾子珩走后，她被许婉婉许幼幼排挤嘲笑时偷偷落泪的自己，想起了一出门就有无数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每每看见她，唐氏和定国侯脸上的嫌弃与惆怅，那时候的她，终于明白了如今自己只是一个孤独的人，而且还是会给旁人带来灾祸的人。

若不是她实在受不住，厚着脸皮问梁博士借了钱，搬到了文昭苑，书画拿去变卖换钱时被人赏识收购，一举成名，还了钱生活不再拮据。

怕她早就活不到现在了，因为在这段时间，没有人能理解到她的煎熬与无助。

她突然惶恐，若是有一天，这种经历轮回重来，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住，若陷得太深，这次，她一定会死的。

察觉到许昭昭的不对劲，顾子珩停了笔，让江风自己去画。

他过去拉着许昭昭，紧张问，“可是身子不适？”

她愣了一下，惊恐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喝茶吧，阿梨，把茶取上来。”

顾子珩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也不去追问，拿起茶，喝了一口，心中沉沉旁算。

江风看了看顾子珩的画，以及自己与顾子珩一同完成的画，笑了出来，“我发现了，师傅你在每一幅画上都有一个印记，看上去，好像是一个昭字的形状。”

许昭昭愣了一下，她竟然没有发现。

顾子珩赏识地看了一眼，“心细如尘。”

说完，他低头看了许昭昭一眼，她红了脸，别过脸不说话。

江风骄傲一笑，“这个习惯，与莫大人一样，他习惯在每一张岁贡上画一只小小的燕子，旁人都看不出来，只有我知道。”

顾子珩转眸，微微一笑，“那你可记得样式？”

江风点了点头，拿出一张白纸，小小地勾了几笔，一只微笑的燕子形状便立在纸上。

“你的记忆，的确不错。”顾子珩勾唇一笑。

“我在户部，主使的便是案宗典籍，接触得最多的也是这些，自然是可以发现的了，有一次，我还亲眼看到了他勾勒燕子的形状，但他都是用朱砂墨勾勒，若不是透光可以看到红色，我也不知道，原来莫大人这么有钱，可以用朱砂墨。”

顾子珩点了点头，“这些话别对别人说，不然，让人误会了莫大人，更别让他知道，让他平故添了担心，这几日我吏部事务繁忙，会把你调到吏部帮忙，你可愿意？”

“能帮到师傅，我自然是无比愿意的。”

江风行礼，顾子珩便让人把他送了回去，他看着江风的背影，陷入沉思。

许昭昭知道他是发现了什么，便没再打扰，想要转身出去，谁知被顾子珩拉了一下，坐在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