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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前尘往事

那时就是在御书房,将军聂震主动请缨率领五千骑兵突围,新帝给予他绝对的信任,由他放手一搏。

战场上虎符在手聂震将军用兵如神,点攻敌军布兵薄弱之地为黎国大军争取时机。

最终黎国逆风翻盘反败为胜,可聂震却不幸殒命兵戈铁蹄之下尸骨无存。

聂将军领兵出征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贤妻幼子,他和皇上开玩笑:“这一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自家小子娶媳妇。”

柳项钧为讨新帝欢心当下就说:“微臣发妻昨夜刚产下一女,聂将军若是不嫌弃,今日便请圣上做主让两个孩子定下婚约,共待将军凯旋。”

聂震将军战死沙场他五岁的幼子聂宫苍被年轻的新皇收为义弟,封号黎辰,赐辰王府,柳项钧也加官进爵被封为成国公。

没过多久辰王身染重病,备受期待的将军之子居然不能修炼气脉,真乃黎国一大憾事。

蒋玉婉怨柳项钧卖女求荣误了柳轻霜终身心生不满,原本恩爱的夫妻俩产生了隔阂,整日里把自己关在祠堂闭门不出。

柳项钧也为此事耿耿于怀,连带着厌恶起柳轻霜这个女儿,多年来把她扔在偏院不闻不问。

今日李芳茹这番软言细语正顺了柳项钧的心,他一把搂过李芳茹的纤腰冲她耳朵吹了口热气悄声说:“这成国公大夫人之位我早晚要让她让出来,这次宫宴茹儿陪我去吧,让孩子们好好准备别丢了我国公府的颜面,等事情过后我给轻萱寻个好人家。”

“是,老爷请放心,此事就交给我。”李芳茹娇笑着靠在柳项钧的胸前心中暗自窃喜,她此番挑拨既让柳项钧更加厌恶柳轻霜又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天色渐暗,一阵晚风刮过带走夏日暑气,柳轻霜的院子大门紧闭,门口树叶哗哗作响。

与院子外的冷清相比院内更显热闹,水井旁一个少女正卷起袖子忙得热火朝天,挪动桌椅板凳,洗洗刷刷的声音不绝于耳。

岳无忧现在有些后悔昨天晚上自己没有直接离开国公府,中午刚睡醒就听到门口那小丫头被骂的可怜,她一时不忿便顶替柳轻霜出面去训斥那两个婆子。

没曾想吃过午饭翠儿的一番话倒是弄得她想走也走不了。

“巧姜姐姐是因为小姐您私自逃婚才被罚了板子低价卖出府去的。”

“夏日里天气热,她被打了板子的地方伤口化脓高烧不退,牙婆子怕治病花银子,裹了席子就把巧匠姐姐丢在了街边,等我知道以后再送去医馆人就已经快不行了。”

“本来翠儿是要一起挨罚的,可她怜惜我年纪小,独自承担了罪责。”

还有一句话翠儿没有说,那就是如果柳轻霜婚前再生出什么事端,她和她娘就都别想活了。

因为柳轻霜私自逃婚已经有数十个丫鬟挨罚。

原本准备出府打探消息的岳无忧不想连累那小丫头,就决定用柳轻霜的身份做掩护暂时先留在国公府,反正离大婚也没有多少天了,等婚后再想办法假死离开辰王府。

她送走翠儿以后关起门来在这忙活了大半天,破旧小院被整理的焕然一新。

斜靠在柴堆旁的一块旧木板引起了岳无忧的注意,她拿起手中的抹布掸落掉上面的尘土,厚重的灰尘下出现了三个大字“绣心院”。

竟是这个院子的牌匾么。

岳无忧刚将牌匾挂上,翠儿就捧着一个精美的锦盒回来了。她看见整洁干净的院落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挽起袖子正准备清扫门口落叶的柳轻霜。

“小姐,这些不会都是你打扫的吧?”

柳轻霜看小丫鬟那惊讶样,双手倚着扫帚假装释然的苦笑。

“对啊,以前总是想不开,现在决定大婚前在这院子里舒心过两天日子就随意收拾了一下,明天开始你不用去大厨房拿饭了,我们自己在后厨烧饭。”

今天翠儿才发现自家小姐原来是一个这么厉害的人,她迟疑着该怎么告诉小姐明晚宫宴的事情,怕破坏了她此时的好心情。

见她在那纠结半天,柳轻霜颇为无奈,这小丫头说话怎么老是犹犹豫豫的,忍不住先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就说吧别憋着,巧姜可好些了?”

“回小姐,奴婢将珠花典当得了十两银子,将巧姜姐姐送去更好的医馆了,大夫说看情况不太好先治着。这是茹夫人命奴婢给小姐带来的衣裙首饰,府中的公子小姐明晚都要陪同老爷夫人参加宫宴。”

翠儿小心翼翼地打开棕色锦盒,将里面的东西拿给柳轻霜过目。

锦盒中呈放的是一条水绿色蝶戏海棠轻纱裙,银丝腰带上点缀着几颗光彩夺目的水滴状琉璃,还有配套的海棠花金步摇,与这夏日的万木葱茏相得益彰。

想来这次宫宴并非寻常,不然二娘李芳茹不会如此重视。

“原来是这事,看你紧张成那样我还以为怎么了,明晚我们准备好随父亲他们一同前去便是。”

“我们?小姐的您的意思是会带翠儿去皇宫参加晚宴?!”翠儿听见小姐居然要带她去皇宫激动差点跳起来。

“不然呢,这院子里我也再没有别的丫鬟了。今晚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我带你一起去皇宫。”

看着小丫头期待的目光柳轻霜也觉得心生欢喜,她同翠儿一样也十分期待明晚的宫宴,不知道这黎国皇宫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翌日,一大清早柳轻霜就在门外翠儿的催促声中醒来。

“进来吧,不是晚上才去吗怎么这么早就叫我起床。”她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适应着明媚的晨光。

昨夜她翻遍了屋内不多的几本书籍想了解些黎国的风土人情,过了子时才睡。

这还早?翠儿端着铜盆毛巾推门进屋,看着似乎还想再睡的柳轻霜,兴奋的小脸顿时僵住。她已经尽力晚叫小姐了,现在已经辰时末刻,再过一会儿老爷就要下朝回家了,小姐这里还没开始梳妆打扮呢。

“天还没亮二小姐和六小姐就都起来沐浴更衣了,申时我们就要准备好去府门口和夫人她们汇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宫宴,我们小姐可是黎国第一美人怎么能逊色了,让翠儿为小姐梳妆打扮,今晚的宫宴绝对让您艳压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