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果是由长辈说出来，黎晗凝多少还能接受，毕竟她可以仗着自己年纪小无法无天嘛，不管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但是这话从陈轩言的嘴巴里说出来就很离谱。

“你确定这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黎晗凝问道。

陈轩言狐疑地看着黎晗凝，似乎是觉得她这个问题十分地傻，“不然这里还有第二个人？”

黎晗凝没有办法反驳只能默默地接受陈轩言大肚地教育自己的言论，然后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吐槽。

但是过了一会儿，黎晗凝却忽然笑了。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从来没有经历过现在这样的场景吧？你和我一起坐在这里，然后惨兮兮地聊天。”黎晗凝想了半天，忽然笑了一下。

陈轩言看着眼前的黎晗

凝，“我们这样说过一次话，就在我刚刚知道你不是我母后的时候，你给我披上了毯子，然后把我抱在怀里，说过话。也正是因为那一次，我才想着你不管再怎么不清楚，也该会顾虑我的。”

陈轩言的那张脸严肃起来，也是有不怒自威的气息，但是现在说着这样的话，倒是让黎晗凝稍稍有些脸红——这孩子怎么看都像是比自己顾虑的东西多，考虑得也多，被他反衬得自己才像是个孩子一般。

“如果我不顾虑你呢？”黎晗凝问道。

陈轩言听了黎晗凝的话，说道，“你现在用的是我母后的躯体，就算是你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我能怎么着你吗？”

陈轩言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是什么样的，他并不会奢求黎晗凝做出和自己母后一样的事情来，所以对于黎晗凝最后到底会做什么他只有防备，并不会去干预什么。

黎晗凝想了想，还是摸了摸陈轩言的头，“之后不会了。”

陈轩言躲开了黎晗凝的手，说道，“为何席宣要杀你？你可知道？”

“因为我不愿意用他的刀吧？”黎晗凝说道。

陈轩言问道，“何意？”

“在京城之外，翼亲王已经布好局，准备攻入京城了。”黎晗凝说，“我不想看到生灵涂炭，所以才不愿与他合作的。”

陈轩言皱着眉头说道，“若只是这样，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想要杀你。”

陈轩言的脸蛋很小

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坚持，他的眼睛很亮，似乎能看到黎晗凝的心里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轩言的眼神，让黎晗凝颇有些承受不住，最后还是说了一句，“我是看到宫墙之外，有很多的流民，我还听席宣说，这些人就是刀，他想利用那些活生生的生命作为切入京城的武器。”

如果只是大军压境，黎晗凝还觉得离自己实在是太远，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所以压根不会去在意，但是当她看到满街的流民，知道这些流民身上是带着疫病的时候，她才慌了。

因为经历过了，所以才印象深刻，会对这些疫病感到害怕。

陈轩言看着黎晗凝，说道，“我终于发现了你和我母后相似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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