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骆初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而宿醉的代价俨然已经发生在她身上,头痛欲裂,喉咙就像冒烟一样。
小翠一早就候在了床边,在绣花,听到姑娘起穿的动静,忙起身伺候洗漱。
“昨天…”骆初的嗓子哑了,“我怎么回房的?”。
“姑娘不记得了吗?是公子抱您回房的,府里的丫鬟婆子们都传开了,说不久后咱们府上要添小公子啦”小翠捂嘴偷笑。
骆初扯了扯嘴角,汗颜。
“什么小公子不小公子的,没有的事儿,叫她们可别瞎想,万一传到某人耳朵里,可真要好果子吃了”
“是是是,婢子知道啦”
骆初接过温热的毛巾抹脸,奇怪,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昨天下午的事儿,断片了?
她在意的是,应该没出丑吧?也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而这时,林三亲自来了骆初的院子请人。
骆初刚好穿戴整齐,开了门,见林三站在门口,疑惑问:“有什么事儿吗?”。
只见林三恭敬地行了一礼,回答:“夫人,公子请您去樟木院”。
这阵仗可把骆初惊得一愣一愣的,“夫人”是什么鬼?
“你…你喊谁夫人啊”
“您啊”
“……”只见骆初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直接提起裙子就走,“去就去,干嘛喊这个称谓来吓唬人,小翠,我们走!”
“是,夫…姑娘”
同行三人便往樟木院去。
章临正在埋头做事,听到院外的动静,便抬头看向门口,只见骆初着一袭水蓝色的衣裙,让人眼前一亮。
“何事啊?”骆初独自一人倚靠在门口不肯进来,眼神飘忽。
“你…进来”
章临自发搬来椅子,示意让她坐。
见此,骆初扭扭捏捏,勉为其难,大发慈悲地一屁股坐下去,还不忘说:“这次是你让我进你屋的”。
“嗯”章临轻哼,熟练地又拿起笔批阅起账本,说:“那里有一堆话本子。”
意思就是让她看?骆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是“一堆”,从地上都快要篓得跟床齐平了。
“哦”她过去随意挑了本,然后坐回了椅子上翻看。
半晌,骆初耐不住了,偷偷瞄他一眼,哦豁,视线恰好相撞。
“你还未说找我来做什么?”骆初无缝连接地掩饰自己偷看的心虚,满脸正色。
“看书”
就这样?这人未免也太无趣了。
看书是吧,老娘看。
骆初朝他笑了笑,当着他的面把这一本书快速从头翻到尾,“哝,我看完了”。
两秒不到。
章临默默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面面相觑间,他嘴角一咧,露了个浅淡的笑,“无妨,我说了那有一堆”。
骆初被噎了下,差点跪地喊“壮汉饶命”。
她把手上的话本子一扔,摆出个潇洒的抱胸姿势,“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说,我昨天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好事?我这里先给您赔个不是?”。
显然,这架势哪有认错的意味。
“你忘了昨晚发生的事?”章临皱眉。
“不是忘了,是压根不知道,我只记得和你喝了酒,然后就没了”
一阵沉默。
章临沉思半刻,低声道:“忘了也无妨”。
这…这人咋露出一副被人吃干抹净又被随便抛弃了的模样?
骆初结巴了:“我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章临静静看着眼前明媚的女子,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只是目光渐渐柔和起来,最终偏开了头。
这副欲说还休的样子落在骆初眼里,就不难引起无限的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