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落地窗外忽然亮如白昼。

姜绥回神起身。

站起来的时候双腿还在打颤，只感觉浑身的血都往脚底涌去，的厉害。

她扶着墙走回房间。

洗漱完，头发还没有擦干，随意丢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屏幕上“瑾知”两个字在黑暗之中十分显眼。

“喂，瑾知？”

她漫不经心地接通，席地而坐，摁了免提又重新放回去。

“方墨书现在在芜城私立医院，还叫了医院所有有资历的外科医生急诊。”

“我没事儿，是林思琼。”姜绥知道闺蜜在担心什么，“你是大夫，做你该做的事情。”

苏瑾知抿了抿唇。

身为闺蜜，她自然不愿意和林思琼有关系；但是身为医生，尽全力救治病人是她们当初许下的誓言。

“嗯。”苏瑾知眼里有些动容，，“等手术结束了需要通知你吗？”

“不用了。”

姜绥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疲惫，这话里的冷漠让她十分担心。

“等手术完了，我来你家找你。”

“我真的没事儿，瑾知。”

姜绥看着对面的落地镜，尽全力的扯开嘴角，但是却比哭还要难看。

再说了一句，她顺势挂断了电话。

女人这种生物很奇怪。

当她一个人面对一些压力、变故的时候，她能够以一己之力承担。

但是当有人安慰她、关心她，那种委屈就不可抑止的倾泻了出来。

姜绥用头发挡住通红的眼睛，无声而又压抑的哭着。

深夜。

医院急救室的红灯转绿。

苏瑾知跟着外科主任医师走了出来，戴着口罩看着满脸写着着急的方墨书。

这大冬天里，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她很为岁岁不值得。

“林小姐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如果今夜不发高烧的话，好好静养就能够康复。”

方墨书握紧的拳头散开，点了点头。

“现在已经送回了普通病房，可以探访了。”

主任医师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交代两句话就要离开，将后续的处理交给了自己的得力干将。

“小苏，你看着儿点。”

“嗯。”

她答应的有些迟缓，却也没有拒绝。

等主任医师带着人走了之后，瞧着男人看过来的眼神，苏瑾知嘲讽一笑。

然后，才冷冷地开口说道，“虽然很想要给岁岁出气，但是我是一名医生，医生不会拿自己的病人开玩笑。”

“最好如同苏医生所说。”

苏瑾知听着男人淡漠的语气也有些来火，摘掉口罩将男人拦了下来。

“既然聊完了苏小姐的事，那我们来说说岁岁的事情。”

方墨书的脚步骤然停住，这才想起了还有一个姜绥是跟着他一起去的公寓。

他转身，周身的气氛一下阴沉的吓人，但是苏瑾知并没有被他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