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教谕,何故发笑,是本次州试洪教谕过于满意吗?”那郡上来的官员见洪相武突然发笑,不禁发问道。
“不知各位可曾听说,本次泽城有个文气九升的儒童也来参加州试,还与人定了个东门犬吠一百声的赌约。”洪相武摆手解释道。这事情自然也只是在泽城一代沸沸扬扬,到了南里州自然也只是有些人听闻过,大多皆是泽城这些儒童传出的,至于监察官与两名副考官来州府不久,便一直与外界隔绝,外界的消息自然不知。
“文气九升?”监考官摇了摇头,那确实有点不自量力了,做了几届监考官,文气九升就来参加州试的从未听说过。
“那也太急了吧,简直把州试当做儿戏。”其中一名副考官应和道。
此时,渐渐的一张张文气落败的考卷飘落,最后只剩下五张破了两斗的考卷在空中飞舞,相互排斥着光芒,又有两张落下,洪相武紧紧盯着飞舞的三张考卷,不知这三人有几人会是州府那几个书院的儒童呢,下辖九县的情况他倒不是十分了解,不过南里府内,大有才名的儒子便是柳子济与马云骓了,不知这三人中是否有此两人。
此时又有一张考卷落下,便只剩下最后两张继续相斗。空气中轻微震荡了一下,又一张考卷落下,这下卷的排名便也全部完成了。
洪相武将前十张的文章抽出,四人逐一品读,若是对排名有误,可提出意见大家讨论一番,不过这主考大印乃是学宫所制用来测试文气的法器,自然不会有所偏差。众人皆是无太多异议。况且结合上中两卷的成绩,此番排名也无偏差。
“那便就按照大印就此排名无异了吧?”洪相武问道,主要还是郡中那位监察官的意见,不过三人皆是无异。
此番名次一敲定便到了揭开蒙条的时候,看看这些儒子究竟都是来自何地姓谁名谁了。
不过这州试不比县试,这考中儒子的也有诸多来自下辖九县的,这子首到底是九县的还是州府也是未知之数,名义上洪相武是管辖整个南里州的教学,不过实际上大多精力自然都放在了州府那些书院上,九县自有各县教谕督促,洪相武心中自然想要这子首能出自州府哪位儒童之中那是最好的。
几名官员一番谦虚推诿以后,便由郡中那位官员撕了子首的蒙条,赫然写着,石县,章杰凯。
没想到此番子首出自石县,洪相武眼中划过一丝失望,不过随即便隐了去,自然不能过于表露。
而后四人一一揭开蒙条,逐一登记,一百名儒子名单便全部写在了红纸榜单之上。
此时,已是深夜,四人自开始进入考场便也被封锁在内,此番将主考打大印拿出,盖在榜单之上,便算这州试之事尘埃落定了。只等明早放榜。只是今夜又要有多少考生难以入眠了。
州试放榜比起县试则更加热闹非凡,隆重许多,早有诸多等待讨喜的妇乳以及儒童的家眷仆从们黑压压的聚集在放榜布告的大墙四周。众人也皆在讨论着此次州试儒子的子首会是哪位,哪些人能取列前十。
只见衙门内两名公差拿着红榜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张贴起来,早有人头攒动,围拢过来。
“石县,章杰凯。”有人已经看到了子首的名字便大声念了出来,此地自然是南里州府本府之人比较多些,对于这位石县的章儒童自然皆是十分陌生。不过来自石县之人自然熟知这位来自他们那里的章儒童,此番高中子首,脸上便多了几分光彩。今年这子首可是出在了自家石县。
“少爷高中,少爷高中了。”入群中一名老仆拨开人群,兴奋的跑了出去,嘴中呐喊着。想必便是那位章杰凯家中的老仆。
中了儒子便算真正半只脚迈入了官场,若是连考几届郡试皆不中的话,也可从此放弃郡试,到吏部报道成为一名后补官员,若是哪县有空缺出来位置,便可下放,只是儒子起步仕途起点较低,若不是连续两三届未中,经不起岁月蹉跎,断然不会有儒子会放弃这儒生功名。
州试之中,凡是能入前十者,自有公差一路报喜,还配有敲锣打鼓的队伍,从州府衙门一路前往府邸或者下榻的客栈,满城皆知,实实在在的光宗耀祖一把。
“石县,章杰凯,高中州试儒子,取列第一位。”两名公差领着敲锣打鼓的队伍行在主道之上,两边皆是看热闹的百姓,还有一路跟随队伍前去捡拾喜钱的妇乳.
章家也是石县的高门大户,此番高中,早有家仆已跑回客栈报喜,章老爷早已换取了万枚铜钱准备抛洒喜钱之用,这铜钱是早已换好,只是万万未曾想到自家儿子竟然高中了子首,老爷子都差点高兴的晕厥过去了。
此番,云来客栈的老板已是喜上眉梢,这子首便住宿在他们客栈,这来年那些儒童为了博个彩头,必然首选这云来客栈了,这房钱自然便也可水涨船高了。
“赶紧,赶紧,将房钱全部退回去,这子首老爷下榻本店,简直蓬荜生辉,那还敢收他的钱。”那掌柜立马吩咐道,
章杰凯此时已穿戴整齐,心中止不住的激动,却又不得压制住难以压制的心情,在房中等候敲锣打鼓的队伍到来。寒窗苦读,终能一朝得志,
叶妙也早已派了两名仆从守在放榜之地,察看李流苏的名次。那两仆从也知晓李流苏乃是九升文气参加州试之事,也算是南里此次州试的热门话题之一,不过却是茶余饭后的笑料。
接着,那两名公差开始张贴其他儒童的名次,五百人一纸。
那两仆从本也不报有多大希望,自然也不敢声张,不过就算不声张,也有些平日里走动的仆从认出这两人便是叶府的仆从,自然知晓两人是在为那位九升文气的李流苏来看榜的。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以及小声议论的嘲笑声,两人恨不得便钻进地底里,可是大小姐吩咐下来的事情又不得不办,真是把这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李流苏在心中骂了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