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魁带着小土匪,匆匆离去了。
肖朝打量着面前这个“礼物”。
胡子拉茬,一脸菜色,粗手大脚,身上的军装是破的,露着好几个窟窿,眼睛里露着恐惧之色。
肖朝对大洋马说:“把他的绳子解开。”
大洋马用匕首挑开绳索,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商大贵……长官,我不是汉奸啊。”
“你不是汉奸,难道还是好人了?”
商大贵一脸皱巴,“冤枉……”
肖朝摆摆手,“别着急,商大贵,你仔细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长官,我是给望府台炮楼上做饭的厨子,也是被逼着无奈呀,谁愿意去伺候那群王八蛋,没有哪天不挨打的时候,唉……这不,出来买菜的时候,就给那个……那个焦鬼,给逮着了,非得指派我是汉奸,唉,穷人,有啥办法……”
商大贵罗里罗嗦,说得倒也明白。
闹了半天,他只是个炮楼上做饭的厨子,无意中被焦鬼抓住,本想当作肉票子向家属勒索一笔钱财,可是这商大贵父母早亡,有个兄弟流落在外生死不明,家中就只光杆一人,想勒索也无从下手。
就顺便送给肖朝当“礼物”了。
大洋马拍拍商大贵的肩膀,“别怕,我们八路军有政策,普通的伪军士兵,没有劣迹都不按汉奸法办。”
“谢谢,”商大贵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叹了口气,“我再也不回到那个贼窝子去了,炮楼上那个鬼子曹长酒井,喝了酒便打人,我三天两头挨打,您看看,您看看……”他解开自己扣子,露出肩膀上一道道的鞭子伤痕。
“他奶奶的,伺候日本鬼子,也不知道上辈子作了什么孳。”
“大贵,你把炮楼上的情形,都讲给我们。”
“是,是,”
商大贵将炮楼里里外外的地形,伪军食宿与防守情况,武器装备,鬼子值班地点,行动习惯等,一一讲出来,他是厨子,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
肖朝认真地听。
商大贵说:“八路同志,你们快把炮楼给拔了吧,酒井那个浑蛋,真不是人啊,三天两头祸害村里老百姓,大伙儿早就受够了。”
肖朝瞅着商大贵。
“大贵,你有胆量给八路军帮个忙么?”
商大贵忽然目光坚定起来,一拍胸脯,“没说的,我也是个中国人,挨了鬼子这么久的打骂,奶奶的,说到报仇,还有什么不敢的。”
大洋马又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嗯,好样的,大贵,你如果愿意,可以参加八路军。”
“真的?”
商大贵眼睛里放出光来,“象我这样的,你们肯要?”
“八路军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你有胆量抗日,我们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