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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第六章 捉影

又一天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

王载每天都去运粮,徐子元每天都去找知府喝茶,周恒每天都出去找人抓,张英每天都在这一片巡察。剩下的钱粮只能撑两三个月了,还是只能坐这干等。

事情终究还是有了转机。

这日,王载在外面运粮时抓了一个人回来,这个人搬米的速度很快,简直和李天王搬东西的速度一样。王载在他背后看见这人如此可疑,摸到他背后,一朴刀杆朝后脑打去,那人当场被打晕。王载又摸了摸他嘴里,发现在内牙下面竟有一个毒囊,捏开了一个口子,透明的液体流了出来,于是王载又在路边抓了一个兔子,给兔子喂下去,当场毙命。

这个倒霉的年轻人要面对的是一场双方亲切而友好的交谈。

介时,双方都坦率地交谈了想法,并增进了双方的了解,对于实行者的观点,以王载、徐子元为首的被盗者一方对对方的想法持保留态度,并表示遗憾。双方在交谈中发生了不愉快,王载、徐子元一方表示,请实行者立即悬崖勒马,索还财物。王、徐一方对于这种道德败坏的行为、使他人被人力搬离正常生活轨道的行为、让他人付出与收获成反比例的行为、令人终日惶惶一直不安的行为,不能置之不理,在搜集到足够证据后,便会对策划一方发生一些令人不愉快的行为,并对实行者一方表示:拭目以待。

一场亲切而又友好的交谈结束了。

周恒道:“看来这家伙不吃软的,待会给他来点硬的。”

张英道:“我觉得可以把他放回去,我们在后面跟着他,找他们究竟是那些人。”

周恒道:“只怕他可能撑不住。”

徐子元道:“待会下手可要轻一些,别一下弄死了。”

王载道:“我觉得你们有点狠了,把他饿个三五天地不就行了吗?”

张英道:“我觉得他要饿疯了会一头撞死。”

徐子元道:“你们可真是太残忍了,一个要打,一个要饿,人家只不过犯了点儿错误罢了,你们至于吗?”

张英道:“依你之见?”

徐子元冷笑,在众人耳边轻声道:“如此如此......”

一个星期过去了,那年轻人‘李珍’没有受到任何“不当的对待”,反而每天都有饭供着。

当然,都是别人吃剩下的。

这日,李珍在这件屋里听见外面有一些吵闹声,声音时大时小,断断续续,仔细一听似乎又像王载的声音,但是这次只有他和一个陌生的声音。

“当”!的一声,门被王载一脚踢开。

他手里拎着一个鼻青脸肿,身上满是污泥,胸前、后背、左肋上各有一处用朴刀砍出来的伤口。鲜血直流,从胸前、后背、肋下一直流到脚踝,就好似小溪流动一般。整个人身上,咸的、腥的、酸的,好似正在用刮骨刀硬生生地刮一只活羊肋上的肉似的。

李珍看见这人如此模样,腹中直感到一阵恶心,还没恶心完口中就吐了。

他怎么见过这种场面?

地上吐出来的,尽是些粗米菜梗,偶尔能见到几根肉丝,一摊胃液与还没消化完的剩饭混一块儿,竟都没有什么酸臭味。

王载厉声朝那人喝骂,手中指着李珍道:“见过没有?”

那人哆哆嗦嗦地说:“见过。”

王载又道:“见过就好说,他是干什么的?”

那人仍哆哆嗦嗦地说:“是......”

他看了看王载,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王载大骂一声:“废物!”

骂完后还不忘狠狠地踹他一脚,随后就拖着他的右脚走了。

那人被拖着时一直恶狠狠地瞪着李珍看。

李珍只是不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而且他瞧这个人一点儿武都不会,他想不通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以及他在被拖走时为什么会瞪着自己?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引他“招供”的圈套呢?

第二天,那个人又来了,只不过这回,他是满面风光,身上穿的是上等的绫罗绸缎,腰上挂的,是上等的鸡血石,腰带上安的,是磨成片的青田灯光冻石,脚上穿的,是上好的乌丝点地靴,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与昨日是大不相同。

只是脸上依旧和昨天一样,很影响他整个人气质。

那人朝着李珍道:“李大哥,你不如早点招了把,你看我,昨天什么样,今天什么样?你何必呢?”

李珍道:“我认得你吗?”

那人道:“哎!哎!哎!你瞧你把话说地,还不认得我?你仔细瞧瞧,我是谁?”

李珍盯着他脸细细看了一刻钟,吐出三个字儿:“不知道。”

那人道:“你瞧你你瞧你,你个没良心的!当年那事还是我给你糊弄过去的,连这个你都忘了,真是没良心!”

李珍道:“你说的那件事啊?”

那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样子,指着李珍喝道:“你!你!你!给老子瞧清楚了!老子是谁!!!”

李珍摇了摇头,道:“我脑子不好使,你能先说说那件是什么事吗?”

那人气地扭头就走,大概是被李珍气的,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气的。

王载进来了。

走了一鹦鹉,来了一老虎。

王载道:“感觉怎么样?”

李珍道:“不怎么样。”

王载道:“你招不招?”

李珍道:“不招。”

王载道:“你若招了,你们你前途无量,你若不招,那么你就是水中的屈死鬼,懂了吗?”

李珍朝王载骂道:“死便死!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岂会怕你们这几只臭虫!”

王载道:“就你们做的事,我觉得你们好像才是暗地中的臭虫吧?”

李珍的火一下就降下来了,没底气地说:“你懂个屁。”

就在这时,张英冲了进来,手中举着他那条镔铁棍朝王载道:“既然死也不招,不如打死,也好出一口恶气!”

说罢,举着镔铁棍就要打过来,王载抓着他两手劝道:“在这打死不吉,你去找条麻袋来,把他丢到河里喂鱼。”

张英气冲冲地走了。

王载又道:“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招还是不招?”

李珍道:“不招!”

说的很坚决。

王载道:“既然如此,我让你在死前留几句遗言。”

李珍道:“我没什么遗言好讲的,我就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谁?!”

王载道:“那人?跟你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