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丫……]
对着愤怒地抬起头的拉格纳的肩膀,魔女毫不留情地踩了下去。如同按住缺乏管教的狗一般。
[觉得无比光荣吧。对你这等看起来就没价值的人,由我亲自下手解决]
魔女将她那无论从何处看去都优雅无比的手平举而上,接着在那里一个人头大小的火球点亮了起来。从那俯视的眼神中能感觉到某些超越理性的光芒。
拉格纳的额角冷汗直流。
[稍……等,等等!那个,怎么说,冷静一下。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冷静地,理论性地,仔————细地相互理解!]
对着像是在摸索和解之道的拉格纳,魔女难以置信地静默地紧盯着。色彩鲜艳的嘴唇像是将一字一句刻在他心头一样编织着。
[狡辩,无用]
轰地一声,魔女手中的火焰猛烈燃烧起来。
啊啊,魔法的火焰果然也很烫吧。在这过于无法好转的事态前拉格纳发呆地想着这种事。
这时,横测飞奔而出的塞利卡,紧紧抱住了现在也要将火焰扣向拉格纳的颜面的魔女之手将其按了下来。
[姐姐,别这样!拉格纳不是坏人!]
对于脸颊染上愤慨之色诉说着的塞利卡,魔女手持着火焰以严厉的语调反驳了回去。
[塞利卡闭嘴。反正你的场合,那么就算还不很清楚这男的的来历,只要是关系稍微好些就认定为【好人】,信任起来了吧?]
[没那回事,拉格纳本来就是好人啊!]
[在你看来,谁不是好人啊]
刷地,严厉的眼神瞪了过来,塞利卡充分准备好的话都噎住了。
[真是的,没想到除了说出找那个男的这种蠢话以后,又被骗得觉得这种路人很不错]
魔女一边挥开落于肩上的长发,一边充满厌恶地向拉格纳直走而来。
[怎么样?这功夫给我好—好记住。看你这样的直率而单纯又可爱的孩子就来套近乎的男的,大部分都满脑子猥琐动机。这男的明显也不例外啊。这等害虫,早点驱除掉是为社会有利]
[你……害虫是什么啊!害虫!]
这说法无论怎么也太过分了。拉格纳大声嚷着不服的话,魔女将那仿佛能射穿对手似地形相转向了拉格纳。
[还有什么文辞么,区区一条虫子]
[你丫,闭会嘴别胡说八道。少说那种荒诞事了!]
一直被踩在脚下的拉格纳,将无责任踩在肩膀上的魔女的脚挥开来。
[差不多,什么啊你。也听听别人说话啊!首先第一点,我跟塞利卡什么关系也没有!只是为了报这家伙救过倒在地上的我的恩,因为种种因缘我就帮忙找亲父而已!]
就算什么都能毫不在意,被叫成害虫也不能点头。再加上,塞利卡关心父亲的感情也一并否决掉实在不能容忍。
[……还有,最好也别对塞利卡口气那么严厉吧。你难道对于去寻找亲父并不在意吗,断绝消息六年了。就算不考虑也怀念了吧。考虑一下塞利卡一直担心的感情,把这说成【蠢事】什么的,不是有点冷酷了吗?]
大概塞利卡也是晓得自己的无谋,压下姐姐的反对跑出了家里吧。定论成鲁莽是很简单,但是将家甩在后头的时候塞利卡的感情就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
[……说的知根知底似的嘛]
刷地,塞利卡的姐姐眯细了眼。
瞬间,拉格纳的后背传来了冰冷的东西。现在,踩到了什么不能踩的开关似地感觉。
于是这毫无疑问不是空穴来风。作为魔道士却十分直接地暴力性的美女,将表面上看起来残留下来的冷静统统抛去,露出激怒之色地抬高了声音。
[谁,问,你,的意见,了!]
将刚刚制造出的火球一把攥灭。魔女的高跟鞋以有规律的节奏踢着拉格纳。
[咕呜,噗……!]
[差不多,区区一个路人少对塞利卡多熟悉似地贫嘴啊!黏糊糊的脏手碰她,太肮脏了。这个垃圾,渣滓!!]
[姐姐,快停下吧!]
含着若干焦急之色的塞利卡的声音是沙哑的泪声。这更煽起了魔女的愤怒。塞利卡那悲伤的表情也好,塞利卡包庇拉格纳也好,这势头大家都在替拉格纳说话。
踩下去的脚正要加上力气。就在这时。
[好了好~了,总之,在那边先休息下好吗~?]
在刚才还在稍稍远离一些的位置一直看着,带着斗篷的眼镜女,这会功夫已经站在了近处。
棉花糖一般地声音,切进了拉格纳与三角帽的魔女之间。
[大家先一起喝点热茶吧,呐?]
呆然而又优悠闲地语气,眼睛女向着拉格纳与塞利卡的姐姐这边微笑起来。
几秒后。
[……我知道了,托利尼蒂]
发自心底的厌恶,以这样的语气说着,三角帽子的魔女的脚离开了拉格纳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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