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主子也在莲台上,灭世黑莲一定把诛仙剑这狗东西扔下去。
罗篌重回妖盟后,直奔阵营腹地,碰巧撞上太一与帝俊出营。将对元凤身陨的疑惑压了下去,面色平淡地与二人打过招呼。
“前辈这是从何处回来?”
帝俊看着跟在罗睺身后的麒久和麒元,以他的修为辨不出麒久的来历,但却不难看出麒元的来历。
这青年身上那股浓郁的麒麟味,想来应当还是麒麟族的嫡系后裔。
麒麟族的后裔为何会跟着罗睺?
帝俊多半已经猜出其从何处来的,有此一问,也不过是顺嘴而已。
“此事并不要紧”罗篌开门见山道:“元凤因何陨落?可是与你们有关。”
帝俊先是一愣,不曾想罗睺消息如此灵通。细想下却又觉得理所应当,自己尚且有河图洛书用以推演。
罗睺修行至今,多少也该有些手段,能知道旁处的消息倒也不是奇事。
“并非我等所为,却也因我等而起,前辈进里头说话”帝俊神色渐渐转沉,外头总归是不大方便的。
帐内设有隔绝的阵法,用以防止外界窃听。罗篌自然没有不同意的,旋即,只身随其进了帐内。
留在外头的麒麟金乌器灵六目相对,太一却一直盯着麒久,并不是因为对其长相,论长相一旁的罗睺更为惊艳。
太一留意的是麒久身上若有若无气息,气息虽然隐晦,但与东皇钟上的波动颇为相似。
能混到后世圣人之下第一人,太一对攻杀手段里格外敏锐,一切与杀戮沾带着的只要不藏得毫无痕迹,他也能从细微里查出不同寻常来。
麒久身上有的那股隐晦气息,不是其他,正是杀戮,他忽地有些手痒,切磋的毛病又有些压不住了。
麒元哪里能知道太一心底的想法,只当他是惦记上麒久,浑身汗毛都跟着立起来,想也没想侧过身一挡。
健硕的身子不偏不倚,像堵密不透风的墙,生生将太一的目光挡在外头。
就在他要松口气时,太一歪了歪脑袋,往身侧一跨,直接缩地成寸的径直绕过这堵碍事的墙,站在麒久身前。
漂亮的眉眼间闪烁着兴致,开口道:“我想跟你切磋。”
麒元:“”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偏偏麒久还答应了,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一心跟着自己的麒元,眼见有机会能够让自己安静会,他便没有错过:“好,去哪?”
太一眸中亮光更甚了,答道:“演武场”
“带路吧”麒久微微朝太一颔首。
在麒元快要龟裂的目光下,他二人对自己视若无睹的离开了。他连纠结都不敢太久,因为怕赶不上对方的脚步,在此处他一点都不熟,一回要是跟不上,更改寻不到了。
且不说这三人间的拉拉扯扯,帐内罗篌听完帝俊阐述的时候,脸上多是不可思议。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来形容元凤此举,只能说“不疯魔不成活”,任谁都想不到元凤疯疯癫癫许久,竟会在神识最不清醒时强行涅槃。
凤凰涅槃即为重生,也算是脱胎换骨,原本是好事,可元凤早被心魔坏了神智,此时涅槃无异于引火。
再加上元凤在涅槃中有感而孕,不愿舍弃腹中神胎,强行逆转涅槃,以|血|肉|铸换二|子,算是给微末的凤凰祖脉留下延续的机会。
罗篌忽然辨不清,元凤究竟是糊涂还是清醒。或者说,祖龙、元凤、麒麟王,这三位原先的洪荒霸主单看也许看不出什么。
可他们前仆后继的身陨,为的都是族内得以延续,这大体便是所谓的忏悔彻悟吧。
以先辈之|血|躯,铸就后辈之坦荡,为保一族的延续,他们或许在生死寂灭的那一刻,真的渡若过生死。
话音落下许久,帝俊便一直看着罗篌,想听听罗睺后头的打算。
帐内寂寥无声,罗篌信手拨弄棋子,玉制的棋子声音格外清脆,两相碰撞只凸显出“嗒嗒嗒”声:“或许,这就是天道所谓的算计吧,既然三族大势已去,妖盟也随着你去壮大吧。”
他忽地想去不死火山上看看,一劫盛、一劫衰,简简单单六字,却涵盖了龙凤麒麟三族自开天到如今的所有。
现下齿轮滚动,是不是也该轮到巫妖两族了?罗篌头次觉得天道无情,或许也正是这份无情,才能做到所谓的一碗水端平。
他有些想鸿钧了,往后他会成为天道的代言人,会不会也跟天道一样,所修之道,无情无感。
如此,自己又怎么刷好感?
这游戏玩的罗篌真的太憋屈了,似乎所有的事慢慢拨开,都能看见底下与表面的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