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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用意

女娲成圣,于三清而言,无疑是兜头敲响的警钟。

圣人收徒时,六位弟子中当属其修为最低,位列准圣时间最短。

不计洪荒生灵如何想,三清他们自己,也自认师尊门下第一位圣人,应当是出自昆仑。

可万没想到,他们在道途上感悟却遭到阻碍,到临门一脚时,总是踏不过去,最无力的是无可奈何。

修行中途,他们换过数种法子尝试,始终不得正解。

求问老师也只得个云里雾里,一知半解。长久受此困惑,三清情绪旷久低沉,整个昆仑山飞鸟鱼虫竟也不敢张扬。

彩凤低啼、玉象轻踏,举动细致小心,唯恐惹得山中主人不快,平白受无妄之灾。

继娲皇宫仙友云集,三清殿内一如既往的低沉消迷。

三清坐于大殿宝座上,眉宇间带着难以平复的愁容。似乎叫这番情绪带动,通天最先撑不住。

他眉眼搭茸,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兄长,我们在此干等也想不出法子,不若去求问女娲师妹一二,不计能不能有意外之喜,但无论如何,总好过眼下自怨自艾。”

殿内鸦雀无声,他此刻开口,声音自是清晰的砸进元始与老子的耳中。

元始听闻后,眉头一皱,反驳道:“我等身上的困境,老师也无能为力,女娲师妹又能有何好法子”

倒不是他自以为事,而是事实本就如此。

说句不好听的,连老师这天地间第一位圣人都没有办法解决,女娲师妹方才证道,对大道的感悟难不成还能胜过老师?

若是不能,他们前去求问,结果一样无济于事。

更要紧的是,元始有些拉不下脸来,全然是自尊心作祟。

通天察觉到元始的别扭,挑了挑眉,头次对其郑重其事道:“兄长连一试都不愿意,莫不成是怕了?怕在女娲师妹面前失了尊严?可那所谓的尊严,与成圣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兄长修行越久,反倒越发舍本逐末。”

“若你执意不肯与吾前往,吾也绝不强求,但真有所得,兄长也别怪吾有心藏拙。”

通天私以为,女娲师妹能如此短的时间内,证道混元,势必对大道有别样的感悟。

虽说其不能与老师比肩,但有时实力,并不能决定所有。通往成功的道路有千万种途径,他人以为好的,于自己而言,却未必好之。

“放肆”元始被当面点出心中所想,面上再难以保存淡然,眼中染上韫怒,他声色内敛道:“如此这般不知礼数,成何体统。”

通天本还想反驳,见元始瞪着眼,一副凶神恶煞的面目,为了不引起争端,他便退了一步息事宁人,转头将目光移到最中央的老子身上。

他辈分要比元始矮上一头,自是要敬重。

老子为三清之首,如若其点头,元始再有其他心思,便也得鸣旗息鼓。与其相通的,元始亦有同样的念头。

端坐在首座上的老子,早前便能觉得到左右的目光,之所以没吭声,原因是他自己也在思量抉择。而片刻前,才有了决定。

他目光深深,看了眼满脸期待的通天,眼中闪过欣慰,点了点头道:“如通天所言,娲皇宫此行势在必行,元始,你要是实在拉不下脸,便就作罢,吾与通天前往便可。”

“福兮福所兮,真有所得,通天想藏拙隐瞒也无可厚非。”

“本座且问你,可是要一同前往?”

老子此话,立场分明,通天不由得喜上眉梢,觑着眼等着元始的回应

元始见状,心中郁郁,但却不敢再继续争辩,因为他深知老子的脾性,其往常温温和和,并不疾言厉色,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可一旦他下了决定,便不容反驳。

此事再无转圜,元始妥协道:“兄长既也同意,岂有不去之理。”

如此三清驾驭法宝出了昆仑,直往娲皇宫而去。

“三位师兄倒是稀客,不知前来所谓何事,无需拘礼,但说无妨”女娲一袭罗烟裙款款,长发如瀑,倚在位置上。

命殿中小童沏上茶后,她玉指纤纤一抬,在虚空中缓缓点下,只见娲皇宫内升起座隔绝的阵法,此番变化得快且隐晦。

若不是女娲有意放慢动作,列座的可能毫无所觉。

如此难以捉摸的手段一出,三清这才意识到女娲是真正成为圣人,比起外头的传言更加震撼。

老子感知到女娲的心细,此阵法算是给他们留了层体面,毕竟他们前来是向后辈讨教,今日不论在宫内说什么都难逃被议论。

女娲设下阵法除去外头有心者的推演,即便再传也没有证据对证。如此无凭无据的谣言,用不了多久便会散。

洪荒虽说以实力为尊,脸面不脸面的且都不重要。

但对方愿意体谅,老子眉眼间少不得带上抹敬重,将来意娓娓道来。

“吾等也是没有办法才来叨扰,不知女娲师妹可能指点一二。”老子拢着手,八卦广袖横在胸前,元始与通天也跟着效仿。

女娲坐在首座,脸上因此话生出些许为难,黛眉轻颦,她道:“并非是师妹小气,实则此番证道吾也是占了功德的好处,斩尸证道上的经验,论起来师妹远不及三位师兄,又如何敢自大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