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吴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周围的人都能听得到,那满满的不屑,让一直认为自己是公主的朱一菲倍受打击。
她瞪着眼睛,却也是敢怒不敢言,文松桂也挺受打击,不过他难受的是,自己当初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傻事?
“吴总,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是清醒的,打死我我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文松桂的语气里充满了懊恼。
托尼吴前不久也从杨南嘉那里听说了文松桂和朱一菲的事,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那天你真喝多了吗?”
“当然!”文松桂以为托尼吴怀疑他对朱一菲的兴趣,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天什么情况,夹子和辰雨都知道!”
“兄弟,容我说句不该说的。”托尼吴一下子笑了,看向文松桂的眼神像看个智障儿童似的,这让文松桂非常不爽,却还是耐着性子等托尼吴把话说完。
只见托尼吴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男人在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其实只想睡觉,而且睡得特别沉。人都睡成那样了,你觉得你还可以再额外做些什么事吗?”
朱一菲一惊,小心的看了眼一脸不解的父母外,对托尼吴说道:“你少在这里拨弄是非,我和松桂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托尼吴根本看不上朱一菲,淡淡的说道:“我懒得说你的事,我在跟我兄弟说话。”
他说完,继续跟文松桂探讨,“兄弟,有些话不能说深,我点到为止,你自己琢磨琢磨。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别惦记我女朋友。”
他说完大步离开,又站回唐果身边,低头冲唐果笑笑,小声问:“用不用我帮你把桂香婶的损失要回来?”
唐果刚要问托尼吴刚才和文松桂说什么呢,听托尼吴说起正事,刚才要问的事瞬间就忘了,“你有办法?”
托尼吴也不解释,丛容的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地方扶持的项目现在遭到破坏,他这个生意人也没办法了,现在需要寻求帮助。
“你找的谁呀?”唐果问,只是还没等托尼吴回答,从外围圈匆匆忙忙地跑来一群人,同学大声喊着:“朱一菲是不是在这儿呢?她走了吗?”
所有人都看向了生态园入口方向,只见七八个男男女女神色匆忙地往这边跑,好像再赶时间一样。
“呦,不会是朱一菲的粉丝吧?”唐果笑看着那些人,想不到朱一菲的粉丝这么疯狂,都追到这儿来了,估计是看到微博上的新闻知道了消息。
只是当朱一菲看到那些人时,却并没有像偶像看到粉丝那样高兴,反而惊慌失措地躲到了她老爸的身后。
那些人一到跟前,就怒气冲冲的对朱一菲怒声道:“朱小姐,咱们诚信合作,当初我们愿意给你最低价,但不管你卖没卖出去,你得给我们结帐!我们的货也是用钱买来的,我们也得养家糊口!”
另一个人也说道:“我们也是打工的,你不给我们结货款,我们也没法跟老板交待。朱小姐,当初咱们好说好商量,你不要为难我们好不好?”
那七八个人七嘴八舌,无一例外,没一个粉丝,都是来追债的。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而那些吃瓜群众却发现,这里的瓜越吃越大,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是朱大业急了。
“你们都什么人?离我女儿远点儿!走开走开,我们要回家了!”朱大业轰开那些人,刚要准备大步离开,被一个追债的挡住了。
“你是朱一菲的爸爸?那正好!你女儿欠了我们三个月的货款,麻烦你替她还一下吧。”
其他债主一见,也都将朱大业围了起来,不跟朱一菲要钱了,改跟朱大业要。
朱大业头大,“你们滚开!我又没欠你们的钱!”
“你是没欠,但朱一菲是你的女儿吧?儿女欠债,你这个当父母的是不是应该给还一下?”
他们这边的债还没要出来,从“小忆江南”那边出来几个工作人员,其中带头的就是帅气小伙陈震。
陈震早就知道这边的事情了,他又折了回去,把那些从朱一菲日料店离职的同事们都叫了出来,一起赶到了这边。
一来是给唐果撑腰,怕他们的老大被这一家子给欺负了;二来……
陈震看着朱一菲,理直气壮地说道:“朱小姐,我们在你日料店入职的时候,每个人都交押金了,现在我们都离开你的日料店了,是不是得把我们的押金还给我们?”
朱一菲面对那么多债主,都快吓哭了,没想到以前的员工也来找她的麻烦。
“是你们主动离职的,押金不退!”朱一菲大声说道。
这时候,一声低沉洪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那气势十足,众人纷纷让开了路,只见一个中年大叔一脸正气的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托尼吴立即上前,客气的说道:“王主任,您来啦,我这儿遇到点儿麻烦,您给解决解决。”
那中年男人嗔了托尼吴一眼,“想不到你也有搞不定的事情?”
“害,我就是一个做生意的,这种事,还得您来解决。”托尼吴一抬手,就把那位“王主任”给请了出来。
众人不解,看着这位“王主任”似乎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看这位“王主任”的气质,应该是管实事的。
“刚才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到有人雇员工还收押金?不知道我们早就不许这么做了吗?你们这是知法犯法!”王主任的气势更足了,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大家隐隐猜出了这位的身份。
朱妈妈一直是家庭主妇,不了解社会上的情况,听到中年男人这么说她女儿,朱妈妈梗着脖子叫嚣道:“你谁呀?我女儿开个店,你管得着吗?”
“放肆!”朱大业急了,瞪着自己的老婆怒声道:“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他是混迹生意场多年的人,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心里得有本帐,而眼前这位,就是他不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