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也是漫长的,其实就一个星期的时间,可唐果和唐鹭飞却觉得过了好久。
这个期间,祝辰雨打来过电话,将情况仔仔细细的问了一遍,一直说需要需要他帮忙,他会马上来上海,这让唐果很感动,但她也知道,他不可能让祝辰雨过来。
桂香婶家的主要经济收入,就是祝辰雨那点儿工资,如果祝辰雨舍了工作过来,她都没法跟桂香婶交待。
相比而言,文松桂只发过一条短信,唐果回复了好长好长一段文字后,文松桂就像消失了一样,一直到将近三十个小时后,他才回复了几个字,就说让唐果不要担心。
虽说他们的关心不是义务的,可唐果总觉得文松桂突然变得这么“应付”,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也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天快中午的时候,结果终于出来了,唐果只觉得脑仁都是紧的,她真的无法想象,如果医生宣判结果老爸肺部的肿瘤是恶性的,往后的日子,自己要怎么扛过来。
只是当医生宣布,根本病理活检,唐鹭飞肺部的阴影肿块是良性的,唐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唐鹭飞都像中了彩票似的,坐在病床上傻乐了半天。
不过医生也说了,那块肿瘤即便是良性的,由于体积过大,如果不做手术切除的话,不但会影响生活质量,也会有恶性转化的可能。根据医生们的讨论结果,还是建议病人将这块肿瘤切除掉。
做手术……还在是肺部,唐果害怕了,不过唐鹭飞到是表现得挺镇定,良性的结果已经让他感像是捡了条命一样,一个手术就可以以绝后患,他不觉得怕。
电话咨询过杨南嘉,杨南嘉也觉得做手术会好些,很快,唐鹭飞的手术就被安排上了。
又是一轮新的等侍,一样的等侍,不一样的心情,杨南嘉在群里说了些事,大家一起祝愿唐叔叔平安度过手术,文松桂又是好久后才跟了一条,还是复制前面一个的留言,这让唐果看了特别扎眼。
这样的回复,还不如不回。
做手术的前一天,小宝又翘课来了,他鬼鬼祟祟的,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唐果对这个“弟弟”已经没了当初连带的怨恨,反而对他招招手,让他进了病房。
唐鹭飞早就听唐果说过小宝这孩子,如今一见,到还真是十分喜欢。?虽是青春期叛逆的时候,不过那小大人的举止,让他看起来十分懂事,唐鹭飞暗暗叹息,其实许美芹是个好妈妈,看看她养大的小宝就知道了,无奈于她的抚养给了这个孩子,自己的小果却没这个福气了。
小宝说,他知道唐叔叔要做手术了,在家煮了皮蛋瘦肉粥,虽然没有姐姐煮得好喝,不过他觉得自己的厨艺也不算太糟糕,希望唐叔叔放松心情,而且他外公还说了,等唐叔叔做完了手术,还想见见唐叔叔呢。
唐鹭飞诧异的看了眼唐果,唐果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托尼吴的爷爷想要见老爸,不过想来可能是那家人客套的说法,到也没往心里去。
第二天上午手术,唐果心慌难安,她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想把这种不安从自己身上甩出去,可这种忐忑就像影子一样,唐果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
“果子!”这是,楼道口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唐果回头一看,惊讶了:“辰雨,你怎么来了?”
“唐叔叔呢?”祝辰雨抬头看了眼手术室门上亮着灯,问道:“手术已经开始了吗?”
唐果点点头,又追问道:“你这是请假过来的吗?我自己能应付得来,你没必要请假。”
“害,没事,请个几天扣不了多少钱。”祝辰雨无所谓的说道。
唐果白了他一眼,“你少在这忽悠我,我听桂香婶说过,你现在做的这份工根本不让请假,老实交代,你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嘿!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担心唐叔叔,你一个姑娘家,照顾你爸怎么都不方便,我过来帮忙你还说这话!”祝辰雨佯装生气。
唐果知道,如今的祝辰雨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那个他了,现在的祝辰雨为了生活,为了相依为命的桂香婶,真的可以做到常人做不到的忍气吞声。
想到这位好友为了帮自己照顾老爸,竟然把工作都丢了,唐果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同时又很内疚,觉得自己欠了祝辰雨和桂香婶好多好多。
她想到了文松桂,刚要问问文松桂最近忙什么呢,怎么一直没个消息,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他不想告诉自己,自己还这么上赶着去问,那也太不知趣了。
祝辰雨又问了问唐鹭飞的情况后,就坐在椅子上,一会儿看看手术室的大门,一会儿拿出手机不停的按着键盘,然后又不耐烦的删除,再继续按,看得唐果莫名其妙,怎么感觉他比自己还紧张?
“辰雨,你真的没事?”唐果小心的试探。
祝辰雨干脆关掉手机,看着唐果欲言又止,纠结了半天才问道:“唐叔叔的手术还有多久能做完?”
“呃……这个……还得有几个小时吧,我爸刚进去没多久。”唐果说完,立即觉查出不对劲,严肃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一定要找我爸?”
祝辰雨是个直肠子,肚子里藏不住事,这件事已经让他忍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看着唐果直视过来的眼神,他“害”了一声说道:“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着急,所以我想着先问问唐叔叔。”
唐果急得都想踹他了,“那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不是更着急?”
“果子,”祝辰雨终于不用憋着了,“你和唐叔叔是不是把‘忆江南’给卖了?这事怎么没听你们说过?我想问问唐叔叔,餐馆一定要卖吗?”
唐果一愣,脱口说道:“没有啊!我爸生病前我倒是有这个想法,后来就不想了,前几天还跟我爸说,等我爸出院了,我们就一起好好经营‘忆江南’,我做主厨,我爸给我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