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松桂很好奇,夕阳红老年饭桌上怎么会多了一个年轻姑娘?但瞧那姑娘到是有些眼熟,只是他是个男生,总不好盯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看个没完,便收回了目光,到后厨帮忙,同时问唐果,那姑娘是谁。
唐果摇头,“我看她挺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我也看着眼熟,不过我高三就离开苏州了,该不会是咱们同学吧?”文松桂一边回忆一边问。
“同学……”唐果拧着眉头,她好像有点儿印象了,可还是没想起来,最后说道:“算了算了,一会儿问问她不就得了。对了,辰雨那边怎么样?我给他发消息,他一直没回,该不会是生我的气了吧?”
“果子,辰雨他……”文松桂欲言又止,唐果看着文松桂难以启齿的样子,心“咯噔”一跳,当即白了脸色,紧张问:“是不是考核没过?”
文松桂点了点头,唐果瞬间眼圈就红了,紧接着豆大的眼泪就掉了出来。
手里的活也干不下去了,她极力压低自己的哭声,难过的说道:“都怪我,是我害了辰雨,好不容易一次转正机会,就因为我的鲁莽,现在全泡汤了。”
文松桂就看不得唐果哭,唐果这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记得文松桂就要给她擦眼泪。
只是转身一看,这里根本没有面巾纸,只有手边的抹布,别拿自己的袖子给唐果擦了擦脸,安慰道:“果子,你别哭了,这事不怪你,辰雨更没怪你,他昨天回来得晚,也没给你打电话,今天一大早又去上班了,你别多心。”
唐果还在不断的抽噎着,她顶着哭红的眼睛看着文松桂说道:“怎么不怪我?要是我当时假装不认识他,他现在都转正了!”
文松桂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再多的情况他也不知道。
昨晚祝辰雨回来时都已经很晚了,他心情不好,拉着文松桂喝了好多啤酒,只说这事不怪果子,跟果子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唐果这边还掉着眼泪,文松桂这边还在用袖口帮她擦眼泪,这时就听后厨门口有个清亮的声音打趣道:“哎哟哟,我这是看见什么了?老同学回国,你们不招呼也就算了,还躲到这里亲亲我我,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她那不可一世的表情,还有那骄纵的语气,以及对后厨的嫌弃眼神,让文松桂一下子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朱一菲?”文松桂脱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朱一菲骄傲的一扬头,“算你还有点儿良心,还记得本小姐是谁。”
她又对发愣的唐果说道:“果子,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亏我一回国就先来看你,想不到你都把我忘了。”
朱一菲?唐果想起来了,这是他们儿时小饭桌上的成员之一。她的父母都是生意人,平时工作特别忙,但也把这位同学养得刁蛮跋扈,特别是吃饭这件事,嘴巴特别刁。
刚来小饭桌的时候,大家都吃得挺好,就是她百般挑剔,不是嫌这道菜太烫,就是嫌面条太长,要么就是嫌鱼里有刺,或者嫌肉太肥。
当时小朋友都不愿意理他,唐果甚至还劝老爸让朱一菲离开小饭桌,但老爸非但没拒收朱一菲,还想着法的给她做好吃的。
最后一碗为她特制的鱼丸米线让朱一菲彻底挑不出毛病,而后来的生煎包、鱼肉饺、以及越来越多的菜品,都被朱一菲所接受。
到最后,她和大家不仅都成了朋友,甚至连晚饭都想在这里吃。
而那时候,她和唐果一样,最喜欢黏着文松桂,与唐果不一样的是,她却很反感祝辰雨,始终对祝辰雨就没有过好脸色。
回想起这位同学、昔日的小饭桌伙伴,唐果几步上前,开心地看着朱一菲说道:“一菲,真没想到是你!我记得你好像小学一毕业就和你的父母一起移民了,这次回来是探亲吗?待多久?”
朱一菲的眼神扫向旁边的文松桂,再看向唐果,眼里有一丝酸涩和嫉妒,却笑着回答道:“我是和我爸妈回国发展的,毕竟我家的生意大部分都在国内,什么时候回去还没定,暂时先不回去了。”
“不回去好呀!”唐果笑得更开心了,“前一阵子辰雨还说咱们小饭桌上的同学一起聚聚呢,现在你回来了,咱们四个总算凑齐了!”
听到祝辰雨的名字,朱一菲的表情有些僵硬,她又看了眼文松桂,兴致缺缺的说道:“再说吧,我刚回来,时差都没倒呢,再说我还准备创业,也没那么多时间聚来聚去的。”
朱一菲和唐果以及文松桂又聊了几句,留下联系方式便回去了。
又找回一位老同学,欣喜让唐果刚才内疚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对于祝辰雨,事情已经发生,而且都成了定局,唐果知道,她躲没有,内疚也没用,哭更没用,就目前而言,她应该先去道歉,再和大家一起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补救。
下午餐馆也没什么事,中午回家的唐欣也回来了,唐果和文松桂一起去了祝辰雨的家。
过了考核期,而且还没通过,祝辰雨的工作也没前一阵子那么忙了,他今天是早班,此时也刚刚到家。
“你们来啦,吃饭了吗?我刚吃,要不要一起吃点儿?”祝辰雨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招呼着唐果和文松桂,只是唐果对他太熟悉了,她能看出来,祝辰雨的表情有些僵硬,眼里也有失落。
这时,桂香婶从厨房出来,给唐果和文松桂每人端了一碗粥,以及一盘炸春卷,笑着说道:“婶子这里的饭菜不如你家的,你们再凑合吃点儿。”
唐果和文松桂也是被桂香婶看着长大的,对这位婶子也没什么客气的,便坐了下来。
唐果拿着筷子,却迟迟不吃东西,看着祝辰雨,见桂香婶又进了厨房,她才说道:“辰雨,对不起,我让你落选了。”
祝辰雨一愣,先是定定的看着唐果,又看向文松桂,咽下嘴里的饭菜后问向文松桂:“你怎么跟果子说的?我不是说了吗,这事儿跟你们一毛线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