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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

右手后三指下意识抽动一下,“稍微放得开一点点。”

“……就这点事啊?”

那有必要说得像要进行非法人体改造那样吗?

傅百城眼睛一眯,陈秘书打了个哆嗦:“我马上为您……”

又是一哆嗦,“……您的朋友分忧。”

毫无疑问,他用脚趾头都能知道傅百城指的是谁。回想起来,黎珂给人的印象的确又纯洁又正派,性格长相气质无一与情色沾边。往青年大学习的镜头里一放,活脱脱就是个正面典型,堪称优秀学生代表中的模板。

然而,看看那散落一地的气球,看看那一大早都不消停的体力!对这样天使般纯洁的黎珂,傅总居然狠得下心辣手摧花,还是一摧再摧日摧夜摧连环摧!难怪两个人那啥不和谐。

“老板,稍微转换思维,如果您能……不不不,如果您的朋友能再稍微收敛一些……”

砰!

傅百城用力一拍桌面,文件夹电脑鼠标垫咖啡杯垫统统往上小跳零点五厘米:“再收敛就没了!”

陈秘书:“啊?”

傅百城揉揉手腕,和善地微笑:“我朋友请你想一个能让他竭尽全力的好方法。”

“万万不可啊老板,请您……的朋友三思啊。”陈秘书默默为黎珂捏一把汗,“要是您、的朋友竭尽全力,恐怕黎……黎……”

糟糕!一不小心太真情实感了!

“黎?黎什么?”

傅百城突然对水杯表现出极大兴趣,陈秘书唯恐里面的水马上浇到自己头上,急中生智:“离!离您朋友的女朋友累死不远了!都说没有累死的牛只有耕坏的地,百年大计,一定要注重可持续啊!焦土何能再承受无尽的炮火?既然她都这么不情不愿,不如多消停一段日子休养生息。”

陈秘书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继续冒死进谏:“我相信只要您……的朋友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土壤一定能恢复生机。”

……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傅百城最气的就是黎珂百般推拒,弄得好像一切都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

不得不说,陈秘书的话有一部分戳进了他心窝窝里,当下冷笑一声:“既然她这么不想,我又何必上赶着强买强卖。以后除非她主动开口求我,否则休想我……”

抬手把陈秘书窥伺着的脸拨到一边去:“我这是站在我朋友的立场,跟他共情。”

陈秘书连忙跟他共情:“说起共情,最近有一段视频风靡公司职员社交圈,我想您一定会喜欢的。”

他点开广东共青团公众号,翻出最新一期青年大学习,y大优秀学生代表采访实录——

封面上赫然是黎珂迎着日光微笑的某张合照,投稿人id:鱼昆。

陈秘书把这条视频分享到秘书群里后,就连好恶不露于外的人精陆秘书都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当天下午,这位办公室女郎的社交网络更新了动态,连发五个小爱心:“我女儿真棒[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拜这种奇妙的心态所赐,她一连几天汇报工作时看着傅百城的眼神都怪怪的。

如果能翻译过来,恐怕就是:就是这个野男人(傅总:?)骗走了我家可爱的女儿?哼!

“黎珂,关于你父亲黎教授……你知道多少?”

一时张口结舌,黎珂这才发现自己对父亲竟一直知之甚少。

小时候他病情很不稳定,吃饭总是吃了吐吐了吃,胃里实在没东西就冲路过的人吐出口水来。他会三不五时拿着一支水笔到处乱涂乱画,一次甚至用笔头刮烂了从外婆家祖产搬来的,全家最值钱的一把老红木沙发。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用笔头一划一划锨烂了实木的。黎珂回到家的时候,那两把皮肉翻飞伤可见骨的红木沙发脏兮兮地挤在门口狭窄的过道里等死,留一个仅容一人贴墙通过的空隙。

她把手放在门把上,门却从里面推开了。

黎妈妈手持盛满木屑的簸箕,像是才流过泪的眼眶暗红着肿起,看到是她回来,急忙扭过脸粉饰太平。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曾有过一段日子,她还是把父亲当做了这个家不幸的源头。

徐主任观她模样已知道答案,叹了口气:“你母亲没怎么跟你提起过以前的事吧?也难怪,遇上这样的事,她大概是希望事情就此结束,而不是多年之后再被你翻出来探究。”

黎珂越听越糊涂,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