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aq”:o△o
对上黎珂,陆秘书气先消了一半,心里咒骂凭什么傅百城这种烂人命里都能有这么好的女朋友,手上温柔地敲打键盘道:“其实最近我们同陈澍那边已经有一些暗地里的小摩擦了。傅总这里涉猎最少也是最薄弱的环节就是医药,陈澍在登顶y大之后,手里收拢了十个附属医院几乎全部的资源。y大医学院的实力你是知道的,我们的弱点正好撞在他的枪口上,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二零二零是医药行业爆炸发展的一年。陈澍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络起十个附属医院,魏院长如此迅速地倒向了他恐怕就是因此。
可惜欲速则不达,事实证明魏院长似乎倒得不太彻底。
“投标会不过是个形式,项目早在正式投标之前就被暗中瓜分完毕。上交的方案也好,报价也罢,都不会对结果产生影响。有陈澍从中作梗,不论好的坏的项目终究是不可能轮到我们了。”
形势分析到此为止。
即使落在下风,坐以待毙也绝不是傅百城的性格。
“qaq”:也就是说,陈澍那边会动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拿下项目?如果走公平的竞标流程,政府本可以选得到更优解的,换言之,政府要多掏一笔钱给陈澍。
以更高的价格赢得项目,再以预算最低的方案实操,差价就名正言顺落入了实行者的口袋。陈澍白做中间商赚差价,难怪世人都讨厌不透明的中间环节。
陆秘书对她的一点就透表示满意。
“qaq”:傅总又要故意放任他们暗箱操作吗?
陆秘书偷往办公桌的方向瞥了一眼。那家伙老钓鱼爱好者了,她不得不承认就他那烂得一塌糊涂的性格,要不是确定他的确是能成大事者,她早辞职跳槽反水一条龙甩他脸上了。
只要陈澍和他手下的人还想要钱,就不可能保持铁板一块。理论上他们一旦出手,必然留下可乘之隙。
而让理论照进现实的,就是事先埋在陈澍身边的暗桩——
钟锦帆。
投标会很快会成为一个□□,一个彻底引燃□□桶的□□。
刚打出“是啊”两个字,陆秘书眼前黑影笼罩,手机倏忽脱手。
傅百城脸色非常不好看:“我不是说有些事不准让她知道吗?我让你哄她,没让你给她和盘托出!”
把黎珂拉黑后他闲着没事就会翻翻被拦截的骚扰电话骚扰短信,享受黎珂对他迫切的思念之情。
就在刚刚,黎珂居然给他发了一条体恤他能力有限,就算在医药领域干不过陈澍也很正常,人家陈澍老谋深算他根基尚浅棋差一招也千万不要气馁的短信,字里行间那叫一个关怀备至举案齐眉。
他拍案而起,可怜的办公桌发出了摔响炮的声音。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说不行!何况还是被黎珂拿来同陈澍作比。
陆秘书眨巴眨巴眼睛,装无辜:“啊,原来如此,是我理解错了您的意思,对唔住啦唔好意思啊。”
看一看表,“嘅都十二点几啦,我还要饮茶,我走先啦老闆。”
挥一挥手,婀娜多姿地踩着恨天高离开了。
傅百城:“……”
广州军区,离退休老干部休养所。
第一次入冬失败,天气回暖。一人坐在榕树下,面前没有对手,自己与自己下棋。熏风拂拂地吹过他头顶不剩几根的斑白短发,阳光透过灰云闷闷地照着他。
红黑十六子,纵九橫十线。
一个身影默默来到这人身后。
棋盘上正进行一场生死看淡的激烈拼杀。红方马踏中卒,黑方平車邀兑,炮击底象,霎时血流成河。两方大子须臾之间灰飞烟灭,火力凋敝,只剩下残兵寡将苦苦相持。
“我已经想好了。”执棋的人摆着残局,手里把玩两只黑車,懒洋洋地说,“北京虽好,但退休之后我可不想留在那里。北上广深,就属那儿节奏最快,一切的更新换代都太快了。那时候我会在广州有一个院子,院子里要挖一个菜园,种种地、遛遛鸟,与世无争地安享晚年。还得养只能捉老鼠的猫,哎呀,那还是不养鸟了。”
他回过头:“下一把?”
钟锦帆推推眼镜。镜片在晕白的阳光下闪过一道白芒:“不了,您老清闲,我可还赶着时间给陈校长打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