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前,每个人都沉默不语。
阴冷狂暴的气息,沿着手中的剑,不断地没入张潇然体内。那淡漠如隔着透明玻璃的心,波澜不惊,脑海中不断地翻滚的剑招,熟悉而陌生。
左手提着安好剑,右手的剑垂下,他的身体微微蹲下。
天空的威压越来越强烈,乌云愈来愈浓。
嗡!
一道光柱轰然落下,与刚才光柱的柔和不同,这道光柱凶悍而危险。
哧啦啦!
密集的闪电沿着光柱表现蜿蜒,汇集成一层雷电网。
张潇然面无表情,垂下的狱海自下而上,一剑而出。
汹涌的黑炎剑芒,如同一道漆黑的炎柱,冲天而起,和鲸鱼座垂下的光柱结结实实地碰撞一起。
轰!
白光和黑炎迸溅,电芒乱窜,惊人的劲气,四下横扫。
天空剧烈颤抖。
所有光幕都在颤抖,一片模糊,强烈的能量波动,影响到秘宝的运作。
张潇然身形一摇,嘴角却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和剑招一起灌注他脑海中的,还有极致阴火的阴冷。
却恰是可以利用的地方,自己只需要利用这种情绪,就可以把狱海剑的威力,完全释放。而且虚空中的剑真身,出于憎恨,也必然会增加力量的投影。
张潇然的目光骤然变得凶狠暴戾,恍如激怒的野兽。
黑炎暴涨,他的气息,再度暴涨。
暗无边际的虚空中,一个身影孤寂而立,沙哑嗬嗬低笑:果然不愧是他的儿子,连我的憎恨都利用上,很好。
嗬嗬,明知被利用,我还是憎恨啊。
不知名的咆哮如同负伤的野兽。
张潇然抬起头,望着头顶苍穹的,眼中尽是憎恨。
他挥出手中的黑炎。
黑炎怒涛如聚,呼啸冲天而起。
天空垂下的第二道光柱瞬间崩散,作势未绝的黑炎,如同嗜血的野兽,扑向苍穹的教皇。
它越飞越高,但始终未曾够着教皇,上升数百丈,终是消散在空中。
张潇然仰着脸,浑身黑炎吞吐不定,他注视着头顶的苍穹,一动不动。浓郁的黑炎,散发着惊人的狂暴,他就像一个从修罗场爬出来的暴徒,浑身的黑炎,都仿佛沾满血迹。
远处隐没在苍穹中的光芒明灭不定,但是第三道光柱,始终没有落下。
天空的光芒缓缓黯淡,直至消失。
嗤!虚空中,无名的声音轻蔑地冷笑一声。
乌黑以惊人的速度消散,太阳刺穿云层,让众人压抑至极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
张潇然眼中的狂暴,渐渐消失。
难不成,你们就真的只有这么一点本事吗!
声音狂妄而嘶哑,但却充满了摄人心魂的力量。
忽然,张潇然脑袋深处剧痛,这股剧痛来得如此猛烈,唐天下意识地抱着脑袋。
该死!
他身上的黑炎,迅速地消失,连同右手的狱海,也如同泡沫般,消失在阳光中。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紧蹙着眉头,像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混蛋再给我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