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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岛

胡大爷点了点头:“的确不易啊!”

“不过,”书礼看他道,“这两个法子就算做了,也治标不治本,对于这里,首先要治理远方的沙漠,堵住风沙源头,然后防风固土。所以我想沙漠附近的百姓应该更着急。而防风固土,这在我们南方,法子是植树造林。可这里是沙土累积,土质稀松,很容易流失,树木只怕不太好活。”

“没有足够的水,也难以成活。”正东补充道。

“对。”书礼认同道,“。。。。。。不过可以种草试试。”

“种草!”胡大爷一听很是惊讶,“那。。。。。。有用不?”

“只要种得出来,便就有用。”书礼答道,“草原上都是草,也没有树,它不是很稳定么。”

老人听后陷入了沉思。

其实此时,书礼心中极其难受:这次他真的无奈了。这些地段受沙漠的影响,风沙日累月积,又缺水,非常难弄。引水的法子最好,还可以缓解其他地方的汛情,可那是天方夜谭。他也可以给他们一笔钱,打一口井出来,可没人打得出来呀!不过,他看出胡大爷对种草似乎有些想法,心里又好受了些。

“正东,你爹要是想种草,能带动多少人?”回去他问小伙。

“三五个总有吧。”正东说,“都是操心的老人,非常渴望改变现状,造福子孙后代。”

“他们平素能挣多少钱?”书礼又问去。

“挣不到什么,一年也就种点麦子,一点蔬菜而已,勉强过活的。”

“那这样吧。你跟你爹说,从下月起,我每月补助他五两银子,你让他带领二十个人去种草,为期十年。开始会失败很多次,但别怕,要有耐心和毅力。”

正东听后惊了,“。。。。。。夫子,您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他正色道。这样做他心安一些,算是出了一份力。当夜,他便和老人就植草这个问题谈了大半夜。

入秋回金国后,他拿出了和健一研究的方案:在镇上盖一所学校,然后以土窝村为教学基地,给各地培养种粮人才。果然,这个方案得到了朝廷的大力支持,建设风风火火地开工了。那他的钱从哪儿来呢?从仙国杜家来。钱庄每年都会给泽婉送去汇兑账单。

看他这般顺畅,我们便不多说了,索性去说说金国当下的政局状况吧。太师武术死后,其侄完颜亮便杀了皇帝坐上皇位,改朝换代。他即位后,在清除异己,大开杀戒的同时,也不忘大力发展农业,改革吏治,学习南方朝廷先进的管理文化。粮食的发展,也如愿解决了他的马匹难题,和夏国达成协议:五年以后,夏国将源源不断给他提供马匹。而夏国的这一举动,为未来的屠城之灾埋下了祸根。

新政一理妥,这个年轻人便现出了君王的暴性,□□后宫,侮辱臣子,令宗族愤怒。

南方,早晨的临安皇宫里,皇帝又在荷塘一隅,看着那叶片上晶亮的露珠:金国新皇上位,与夏国抱团,他的应对之策也是一样,扩充军队,严格操练,保证粮草。以后不会再有安稳的日子,因为每一年,战争都可能爆发。

“皇上,皇上,”一内监疾步前来。“皇上,张浚大人今早又言极力抗战,被丞相大人罢去官职赶回家了。”他报道。

那人回过眼来。

“皇上。。。。。。”见他未吱声,神色也无喜怒,内监不敢揣测。

“知道了。”末了那人回答一句。

这里要说一下,南宋有两个叫张jun的官吏:一个是文官张浚,据说是张良后人,抗金主战派;另一个是武将张俊——原来岳家军里的重要将领,后来与秦桧合谋,害死了岳飞。

当然,这些老百姓都不懂,也没时间管。因为他们一生都在为生存忙碌着:今天为了明天,今年为了明年,该上税上税,该上战场上战场。不过谁都一样吧,便是侯门户族,今日享受着皇恩,也未知明日的命运如何。

金国上京,一个年节的血色黄昏里,几对人马分别将几座府邸团团围住。各户人丁在惊恐中聚到一起,被点名确认后全部被斩。至此,一皇族被彻底灭门。

接下来的清明,雨下得特别久长。。。。。。

入了夏季,南方一年一度的新茶节又到了,那最引人前往的,是江南路的徽州茶节。那里盛产双宝:黄山毛峰和砚台。又因这二者素来是权族雅客的最爱,所以商人墨客们都趋之若鹜地纷纷赶去——非要亲自品购新茶,或是看一个心仪的砚台,才算真正的文人学子。

一处市镇上,一临街字画店显得格外寒酸。里面,一个头高大的年轻人正在热情地接待着顾客。他身着粗布衣服,面容粗犷而英俊,但笑容很暖,讨人喜欢。街上,一朴素的年轻妇人正牵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走来。小孩一只手拉着母亲,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烧饼。她们走到字画店附近,便拐进了旁边的巷子。小男孩许是饱了,还不想回家,便留恋地转头东张西望,不经意间他看到有三个人正拿着一副画像站在店门外。。。。。。

“爷爷!”他进家后便喊了起来,接着后院传来一个老人应答的声音。

“麒儿,今天好不好玩呀?”老人慈爱地问他。

“好玩。”小孩去他怀里道,嘴角还沾有饼屑。“爷爷,门口有三个人正拿着爹爹的画像呢,他们还给爹爹画了胡子。”他朝自己脸上摸去,展示着胡子的位置。

“。。。。。。什么?”老人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孩子立即又复述了一遍,眼神清澈。

“好,爷爷知道了。”他立即对孙子柔声道,“麒儿,这话儿不准再跟任何人说,包括你母亲,知道吗?”

“好。”

老人悄悄去到门口,发现他们已进店了,便立即又回到家中。

“店家,你可是本土人氏?”帘子外,他听到他们中有人发问。这应是寒暄到中间了。

“是啊,客官,我就是本地人。”年轻人答道,“客官可是担心小店的砚台不够正宗?”

“没有。是我看你个头高大,倒像是北方人氏。哦,家里二老可还康健?”客人又问。

“家父在我年幼时便已参军去世,母亲也在前年过世了。”小伙答道。

“那你父母也是本土人氏?”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