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成搂着温凉的腰际,将温凉抱住,才防止了她直接摔倒在地上。而她则条件反射的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臂。祁夜伸手去拉温凉的动作,僵在空气里。漫天飞舞的雪,落在他深沉的大衣上,缓缓地融化着。骤然反应过来的温凉,一下站起身来。司南成不着痕迹的松开温凉的腰,低头,绅士的对着她笑道: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的,脚下的路也不晓得看。说完,他才看着祁夜的方向,像是不经意间看到祁夜似的,抬了一下金丝边眼镜:祁总也在,挺巧。是挺巧。祁夜看着司南成的双眸,又看了看他身边跟着的lisa,最后扭头,将温凉搂过来,伸手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不给南成哥说句谢谢。他指的是刚刚司南成恰好拉了温凉一把这件事,温凉立刻会意,看着司南成抿唇点头:谢谢南成哥。以后走路别这么莽撞了。他笑着说,那笑容像是长辈看着晚辈的宠溺浅笑。温凉点点头。身边传来lisa的声音:司总,时间差不多了。司总约了人?祁夜问。两人交汇的目光,让温凉看得有些胆战心惊。司南成点点头:工作上的一点小事,就先失陪了,有空一起吃个饭。好。祁夜应下。lisa指了指左边的路,司南成对着温凉笑了一下,随后转身朝着lisa所指的方向离开。等到司南成走过拐角,温凉忽然之间拉住祁夜的手,攥着他就朝着司南成的方向追过去。然而没想到lisa却忽然回头,于是准备跟踪司南成的温凉,就尴尬的扭头,于是一下撞在祁夜的胸膛上,撞上这堵肉墙,温凉整个脑袋都晕乎了。祁夜备不住笑:怎么没让夜卿教你两招?跟踪别人跟踪到这种境界,温凉都替自己觉得丢人。揉了揉脑袋,她把头垂下来。他们走了吗?背对着司南成的温凉问祁夜。祁夜点点头,问她:冰淇淋还要不要了?看了看他手中的冰淇淋,虽已没有最初的形状那么漂亮了,却也没融化得太过分。她接过属于自己的香草冰淇淋,吃了一口,抬眸:我觉得南成哥他变了,变了很多。比如呢?他问。她想了想,说:南成哥以前很宠莎莎,看着莎莎的目光就像她就是他的全世界吧,好像周围的人都能被他忽略似的,我从前和他基本话都没说上几句。但我知道她很喜欢莎莎。在温凉家里破产前,温莎是天之骄女,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她就是被母亲培养起来的白天鹅,不论从任何方面都很优秀。而在温凉的记忆里,司南成也很优秀。她对着祁夜说:可是现在,南成哥给人的感觉让人觉得捉摸不透就像有时候,觉得他对温莎是有感情的,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他根本不在意温莎的死活。就连说话的方式,感觉也深沉老练了许多。人是会变的。祁夜说:关键是看对方因什么而改变。那天我不知道他在加护病房里和我姐说了什么,但是我相信那天莎莎血压升高心跳加速一定是和他有关。所以我想知道,他和莎莎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会不会唤醒莎莎的关键,其实就是南成哥。温凉想。祁夜忽然有些严肃的伸手,把着温凉的肩膀,他幽深的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冻得雪白的小脸:救温莎,我会全力以赴。她信他。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近,她一直抬头看着他的脸。雪花在两人之间洋洋洒洒的落下。片刻,她终于忍不住后退一步,说:我以后还是穿高跟鞋吧,你这样会治好我多年的颈椎病的!估计也能只好我多年的腰椎间盘突出。他说。温凉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的确,他把着自己肩膀的时候,是弯着腰的。她认真的说:当年要是知道你会长这么高,我肯定不追你!当年要是知道你不追我了,我肯定不会长这么高。你怎么说都有理。温凉话音刚落,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温凉一不小心,直接撞进了祁夜的怀里。原本是没什么的,可温凉手里正巧拿着冰淇淋。于是一个冰淇淋就直接压进了两人中间,全黏在了衣服上。白色的奶油像个晕染开来的白莲花似的,在男人黑色的呢大衣上特别显眼。完了,很贵吧?拉着男人的呢大衣,温凉看着撞了自己就急匆匆跑走的送快递的男子,很是心疼。祁夜看了看焦急又心疼的小女人,逗她:嗯,十个温暖。什么?女人眼睛都瞪圆了,踮起脚尖就要看男人衣服的牌子:请问十个温暖是多少钱?他抓着女人的手,将她乖巧的压在自己面前:你不是说过你妈妈生你的时候罚款发了四千多?那时候生二胎的确是要罚款的,而那时候温凉的确罚款罚了四千多。所以十个温暖就是四万多的意思。你以为我复制粘贴的么?四万多就想买十个温暖,我也是会涨价的好么!高冷的甩给男人一个背影人,她抽出纸巾来擦了擦自己的大衣,然后转身朝着超市走去。高级私人会所里。lisa将司南成带到了指定的包间。包间里,一个白发苍苍的男子坐在沙发上,带着银色半框的近视眼镜。在看到司南成进了包间之后,立刻站了起来。fred教授尽可安心,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是不会伤害ely的。司南成取下金丝边眼镜,走到fred身边坐下。fred站起来说:你先放了我女儿,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尽全力医治温小姐,决不食言!尽全力医治她?他伸出一根手指来,摇了摇,幽冷的瞳孔阴郁的微眯:不,我想fred教授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你逼着我过来的目的,莫不是为了让我尽全力医治温小姐?教授迷糊了,看着司南成问:那你千方百计想办法是威胁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司南成唇角一勾,对着fred勾了勾手指头。fred朝着司南成,缓缓靠近金南豪苑。温凉和祁夜的车才刚刚在门口停下,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惨不忍睹的钢琴声。提着超市购物袋的温凉,有些意外的看着祁夜:咱家还有钢琴吗?接过女人手中的购物袋,他搂着她一边进屋一边说:有啊,有个琴房。还有琴房?温凉更意外了,拉着男人的手就朝着房间里走,还一边说道:能弹出这种声音的,一定是天才!事实上还真的就是祁天才。祁夜拉着温凉走进琴房的时候,祁焕正坐在琴凳上,穿着连帽衫,一脸陶醉的按着琴键,毫无章法的按得十分投入。祁知非在一旁捂着耳朵冲着祁焕大声说:祁叔我给你钱,你别弹了好吧?咳咳!祁夜咳嗽了两声,祁焕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扭过头看了一眼祁夜,然后指着祁知非说:这门是你儿子打开的,不管我的事儿啊!老祁我对天发誓,祁叔是共犯。祁焕一把把祁知非拉过来:小小年纪,你还知道啥叫共犯了?你解释,怎么回事。祁夜指着祁焕。祁焕这才弱弱的娓娓道来,这房间一直是锁着的,祁知非从小就知道这个琴房,却不知道为什么老祁要锁起来,刚好得知祁天才是个开锁高手,所以今天小魔王就煽动了祁天才,骗他开了锁,结果发现房间里除了一架钢琴和琴谱以外,什么都没有。说明了缘由,祁夜看着躲在祁知非身后的祁焕:看你把我儿子的耳朵都折磨成什么样了?哥,你别忘了你儿子是共犯。那你开我家房门锁,就有理了?那还不是你家小主子指使我这么干的什么?我错了祁天才立刻端正态度认错,赶紧转换话题:对了哥,你叫我过来干嘛啊?一会儿跟你说,去外面待着,听候命令。祁夜说。祁焕赶紧夹着尾巴跑了。一看老祁下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自己了,小魔王机智的率先上前一把抱住了温凉的大腿:娘,你会弹钢琴吗?小家伙软糯的声音让温凉心里头一暖,然而还是保持着理智,蹲下身子看着小家伙说:指使别人开锁是错误的行为,知道么?娘,我错了,我喜欢你。喜欢你娘就可以随便让人开门锁了,那我也喜欢你娘,你写日记的那个柜子,我明天就差人给拆了,好不好?大魔王温柔的摸了摸祁知非的脑袋。有时候教育聪明的孩子,要用最笨的方法,从祁知非和老爹的相处来看,温凉觉得这是有道理的。他乖巧的低下头去,说:老祁,我错了,我改。我也喜欢你。去书房写检讨。祁夜说。祁知非一脸悲催:老祁你虐童啦,我连字都不会写几个,你就罚我写检讨,没人性啊!那就让你的祁叔教你写检讨。他说。这主意厉害了。温凉看着耷拉着脑袋步伐沉重的小家伙,抬头看着祁夜笑:你这是惩罚祁天才还是惩罚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