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静静照在他的身上,他潇洒飘逸,身躯高大而强壮,英俊的面孔上流露着淡淡的哀愁,让他整个人更显得孤傲无情,连我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是人间少见的美男子。
他淡然注视着唐昧:“我认得你!”
他的表情始终如一,声音充满了男性的魅力,我却从中听到了无尽的冷酷。
唐昧跃上屋顶的同时,一道耀眼的光华自黑衣人的手中弹射而出,闪电般刺向唐昧的胸前,转瞬间攻出一十八剑,空气中淡淡的香气立刻被凝结了。唐昧手中长刀同时迎出,刀剑在夜空中十数次交锋,夺目的火星四处飞溅。两人又同时落在了地上。
黑衣男子冷冷道:“好刀!”
唐昧微笑道:“好剑!”
唐昧大吼一声,长刀向对手弧形横削而去,长刀鞠起一抹月光,划出凄美绝伦的光华,黑衣男子身躯高飞而起,衣袂飘飘,宛如震翅欲飞的仙鹤,他手中长剑轻轻搭在长刀之上借力又向上飞出丈余,整个身躯倒转过来,长剑从上而下向唐昧的头顶刺来,宛如千万点寒芒罩住了唐昧所有退路。
唐昧身躯纹丝不动,长刀向那万点寒芒的中心劈去,寒芒立消,空寂的宅院中发出一声巨响,长刀刀锋正劈在剑尖之上,白衣男子身躯再度向上飞出,唐昧足下青砖因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从中断裂。
黑衣男子身法极为诡秘,空中一个曼妙的转折,长剑发出一声轻吟,整个人平行地面飞出,剑尖直指唐昧的咽喉。
唐昧双手擎刀,一式“力劈华山”向对手斩去,此招虽然寻常,但经他手中使出,威力却不同凡响,刀气形成的霸道狂飙向来人涌去。黑衣男子剑速猛然加快,从浓重的刀气中撕开了一道裂隙向唐昧胸前刺来。唐昧虎躯向右疾转,刀锋斜向对手手臂斩去。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手中剑向来刀封去,刀剑再度相撞,两人身躯都是一震,唐昧应变极快,左足向对手小腹踢去。
黑衣男子腰腹猛然向后回缩,左手向唐昧膝弯点去,唐昧身躯向右疾转,右臂却向前推出,长刀全力向对手砍去。两人同时后撤,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一丈有余。
黑衣男子右手轻扬,剑气激发而出,在静夜中发出嗤嗤声响。
唐昧不敢丝毫大意,长刀蓄势待发,两人目光在虚空中无数次交锋。
黑衣男子身躯猛然弯曲若弓,向唐昧弹射而来,长剑刺向唐昧前胸。唐昧大吼一声长刀向来剑劈去,剑势中途陡然一变,宛如万千雪莲飘起于夜空之中。唐昧瞳孔骤然收缩,凝聚全身功力劈在那万朵雪莲的正中。
只听到轰然一声巨响,剑光顿时消失,黑衣男子踉踉跄跄向后退了数步,嘴角一丝鲜红的血迹缓缓流了出来,唐昧正要继续进击,忽然听到一声娇呼:“住手!”
我向前望去,却见瑶如满脸泪痕的冲了过来,不顾一切的挡在那名黑衣男子的前方。唐昧缓缓垂下了长刀,眼光望向我的方向。
我缓缓从黑暗中走出,目光冷冷盯住瑶如道:“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瑶如俏脸变得毫无血色,娇躯瑟瑟发抖,却仍然护在那男子身前:“公子,求你放过我哥哥……”
“瑶如!你不必求他!这混账分明也是大秦的走狗!”田玉麟怒吼道。
我微笑着望向田玉麟:“我一直都在奇怪,盐场的事情肯定有人在幕后挑唆,原来那个人就是你!”
田玉麟孤傲道:“田氏盐场本来就是我们田家的产业,是你们这些无耻的小人用卑鄙的行径夺去!”他声音变得有些嘶哑,看来在刚才和唐昧的交手之中伤得不轻。
我对田氏盐场并没有任何的兴趣,更无意于夺去田玉麟的性命。今夜之所以夜探田府,主要是出于对瑶如的关心。我叹了口气道:“你去吧!远远离开济州,如果继续留下只有死路一条……”我看了看瑶如,她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不要连累你的妹妹!”
田玉麟高傲的眼光渐渐软化了下来,他盯住我的双目,缓缓点了点头:“帮我照顾好瑶如!”转身正要离去。
这时从围墙四角悄声无息的溜下十数道黑影,他们全都是黑衣蒙面,手握长刀。
田玉麟冷冷道:“带瑶如走!这些人是来找我的!”他缓缓抽出背后强弓,抓出五支羽箭,同时搭在弓弦之上。双目闪过一丝慑人寒芒,力贯双臂,弓如满月,五支羽箭追风逐电般分别向五名黑衣刀客射去。
我向唐昧使了一个眼色,唐昧心领神会,抽刀狂吼一声追逐着箭矢的方向全速冲去。
两声惨呼在静夜中响起,两名黑衣人被羽箭射中。唐昧阻击对手的同时,田玉麟又从趁机射出五箭,对手有六人先后中箭倒地。
“快走!”我低声向田玉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