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到角落闲聊了一会儿,德拉科忍受着身后的高谈阔论兴意阑珊——在比拼完s成绩后他们开始不着痕迹地晒起了新找到的工作,也有在宴会里用蹩脚手段试图同那些有薄名或者权势的巫师搭话的白痴。
“噢,你终于来了,亲爱的小姑娘,我们正谈到你的光荣事迹!”斯拉格霍恩富有激情的声音打断了西奥多的话,德拉科转过半边身子,容光焕发的海蒂走向伸出双臂的主人,在贴面礼之后她拿出了给斯拉格霍恩的礼物。
斯拉格霍恩对一小瓶龙血赞不绝口,把她拉入自己所在的客厅中心,德拉科听见斯拉格霍恩关切地问起了最近忙些什么,他忍不住竖起耳朵。
“我请了位老师教习葡萄牙语,马上要去卡斯特罗布舍念书了,现在满脑袋都是葡萄牙语和巴西的风俗,赫敏还帮我找了卡斯特罗布舍的校史和低年级的必读书目。梅林啊,我真想问她讨个时间转换器!”海蒂的声线随着她的成长由绵软变得更成熟,但依旧悦耳动听,即便是吐槽也让人生不起气。
西奥多轻轻叩了叩桌子,德拉科回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德拉科,我以为同普林斯聊天的不是你而是斯拉格霍恩教授。”
“抱歉,”德拉科露出假惺惺的笑容,用毫无诚意的道歉对上西奥多嘲笑的目光,“我觉得她的话比你更美貌,她的脸比你更动听……还需要我说下去吗,西奥多?”德拉科耸肩。
西奥多没有生气,他一改刚才随意淡然的姿态,带着微微的兴致打量不远处的海蒂:“完全不需要,德拉科,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打算怎么搞定她?抱歉,我说的不太礼貌,你打算用什么方法同普林斯小姐交往?我就知道,每次舞会你总邀请她跳舞一定是有缘故——”
“如果你愿意安静一会儿,”德拉科忍不住打断突然变得积极热心的的西奥多,“我才有可能找到机会,西奥多。”
西奥多挑眉,举起酒杯抿了一口:“好吧,珍惜为数不多的机会,我保持安静。”
那句“为数不多的机会”令德拉科蹙起眉毛,但西奥多说的不错,他和海蒂在毕业之后基本上断了有交集的可能。也许下一次见面是某个共同认识的人的婚礼或者葬礼,又或者,十几年后在九又四分之三的车站上,看着她与某个男子一起送孩子去霍格沃茨读书。回想起下午小憩时的噩梦,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沉下心聆听,找寻可能存在的突破口。
很可惜,斯拉格霍恩贡献了一堆废话,两个年轻的斯莱特林对视一眼,西奥多揉了揉眉心:“梅林在上,他比我无趣的生活更无趣……你要来一杯试试吗,德拉科?”他站起身,打算去取其他品种的酒。
德拉科扯了扯嘴角,起初他因为波特参加傲罗培训而不能参加晚宴所滋生的庆幸现在全部转化为恼怒,或者说迁怒。如果波特出席晚宴,至少斯拉格霍恩不会逮着海蒂一个人追忆往昔,大谈特谈那些年他教授过的学生。他气恼地瞪着斯拉格霍恩光溜溜的脑袋,是不是秃头的人都缺心眼?
西奥多回来了,他托着两杯葡萄酒坐下,眼中闪烁着代表兴奋的微光。德拉科注意到了,他很难不注意到,毕竟西奥多刚刚还一副了无意趣的模样。
“?”德拉科哼出一个代表疑问的鼻音。
“就在刚刚,我听到了一个对你有用的消息,德拉科——”西奥多好整以暇,重新落座给了对面的年轻人暗示的眼神。
“好吧,我—求—你—”德拉科掀了掀眼皮,“西奥多,是什么有用的消息?”
“韦斯莱和麦克米兰在楼梯口那闲聊,他提到再过一周多会去巴西。”
德拉科皱眉:“他去巴西,他和木头疙瘩差不多的脑袋也敢申请卡斯特罗布舍?”
西奥多看他的眼神瞬间和看木头疙瘩没什么区别:“你平时在家都做点什么,别告诉我只是清点银器或者打扫卫生……马尔福,你最近碰过一张《预言家日报》吗?”
德拉科本想反驳西奥多,但脑内闪过一道灵光:“你是说魁地奇世界杯?”
西奥多松了口气,他轻拍沙发扶手一下:“幸好,你的脑子状态比我想象得好些。”
“抱歉,我还没看出来韦斯莱去巴西算什么有用的消息。”德拉科伸手去拿西奥多放在他面前的酒杯,酒杯突然往后缩了一英寸,德拉科福至心灵,他像是被施了石化咒:“你是说,她也会去?”
“啊,对了,我还忘了一个坏消息。”西奥多仿佛没听见德拉科的询问,自顾自道:“救世主和格兰杰据说也会去,毕竟他们四个人总是一道的……”
“西奥多,”铂金发色的年轻男子最终端起了酒杯打断西奥多说话,他摩挲着玻璃酒杯光滑的杯身露出让罗恩·韦斯莱看一眼就会拉警报的笑容,向对面的人发出邀请:“你愿意去巴西看几场世界杯比赛吗?”
“我该说愿意吗,德拉科?”西奥多也玩味地举起酒杯。
“没有什么比观看比赛更能打发时间了,你昏昏欲睡的夏日会因此多出几分乐趣,食宿不需要你操心,这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西奥多。”
西奥多不置可否地歪了歪脑袋。
很快,斯拉格霍恩宅的一角响起了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音。德拉科愉悦地仰头,入口微涩的葡萄酒顺着口腔逐渐变得醇厚圆润,滑入他的胃中。上一届的魁地奇比赛对他而言是糟糕的开始,希望这一届不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