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皇后街头下着冰雨,冷夜的寒风侵袭着这个存在了几百年的城市。
街头一个男孩用手抱住头部,冰雨打下来的时候有些吃痛,可是尽管他努力护住自己的头部,一切也还是无济于事。
在他的旁边一个带着白色猫咪面具的人慢吞吞地走着,和小男孩不同,好像眼前地大雨和他无关一般。
穿过里士满公园,再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看到一个有些古罗马建筑样式地小屋,虽然外面刮着冷风,下着凄雨,但是小屋里面烛光摇曳,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般。
“这里是茅草屋小屋,以后你就可以住在这里。”面具人生了一团火,他用火柴给淋成落汤鸡的坎比斯烤着火。
“谢谢。”坎比斯低声说了句。
坎比斯此刻已经脱光了衣服,他用棍子把已经拧干的衣服放在火堆上面,不时有水滴下落,浇在了火堆上面,“刺啦”一声,火堆就会冒着一股青烟。
坎比斯有很多疑问,但是他没有问眼前这个面具人,但是坎比斯知道,他一定和普通人类不一样。
相比于坎比斯已经淋透的衣服,面具人也只有脚上的鞋子湿了而已,而他的身上,一点雨水的痕迹都没有。
“你是天使吗?”坎比斯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面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走到古老的橱窗前面,打开橱窗,一只老鼠钻了出来,面具人没有理睬那只老鼠。
随手拿着一袋干面包和一瓶番茄酱,他丢给了坎比斯,“这个给你。”
“这一周你晚上都可以住在这里,我有点事情要做。一周后,我会回来找你。”面具人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坎比斯看着掉在地上的干面包,快速地爬了过去,没来得及放在火上烤一会儿,他就吃着冰冷的干面包,胡乱的把番茄酱涂在上面。
旁边一只老鼠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抢了它的食物,可是,它只能发出“吱吱”乱叫声。
“路易斯,我昨天碰到一个很奇怪的人。”坎比斯和路易斯坐在棒球场的看台上。
这是一个有些年代的棒球场,场边只有几排已经掉漆的坐位,场中还有一个人在挥舞着球棒。
自从坎比斯的父母去世之后,这里就变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怎么回事?”路易斯转过了头,坎比斯看起来好像比以前高了一些。
坎比斯把那天的经历说了一次,路易斯摇了摇头,“你一定是被雨淋傻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能使用镰刀,你以为是乌鸦吗?”
路易斯又想起了中世纪欧洲那个恐怖的组织,即使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都听说过乌鸦的名字。可是,他们早就已经被这个世界淘汰了。
坎比斯想带路易斯去昨天他碰到面具人的地方,可是路易斯拒绝了,“兄弟,不要讲这个事情了,”路易斯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我爸妈要搬去地方了,我也必须要跟着过去,所以我这次过来是跟你告别的。”
路易斯眼神有些飘散,他没有办法跟坎比斯说这些,可是他还只是个孩子,对于家庭的选择,他没有决定权,即使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年少大多都很悲哀,虽然长大也没好到哪儿去。
坎比斯不停地眨巴眼睛,路易斯是他在伦敦的唯一朋友,或者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可是,现在路易斯也要离他而去。
“allright。”坎比斯没有多余的话,尽管他此刻心乱如麻,但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刚想起身,路易斯一把拉住他的手,从手里递给他一件东西。
坎比斯打开手一看,是一把崭新的瑞士军刀。
“保护好自己。”路易斯没有多余的话,他很想留下来,可是,他就算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就算是坎比斯他也保护不了。
“如果运气好的话,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在埃尔斯坦小学再见吧。”看着已经走远的坎比斯,路易斯对着他的方向喊了一句。他的喉咙有些哽咽,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
坎比斯挥了挥手,算是回应了他的话。
转过拐角,坎比斯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