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领导和区长在一起商议了一会,决定给我一些奖励。
李区长当众宣布,把他那辆别克车奖励给我,算是作为回报吧。
我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从吴秘书那里领来了李区长的钥匙。
还好些,多少搬过来一局。
我迷迷糊糊晕头转向的走出了大会厅,看着门口那辆宝马车,心里说别了,我的宝马。还有织布厂那辆车,也别了,我的劳斯莱斯,更确切的说是小草的劳斯莱斯。
我可如何向小草交代啊,我这个懦弱鲁笨的大好人,大善人,活菩萨,周大发。
开着奖励给我那辆别克车,来到约定地点,等着那些回呼兰镇的人。
回到织布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这时余柔来了,她要我明天送她去火车站,她想去香港和澳门游玩一番。
我说好的,我明天去送你吧。
余冰寒站在办公室门口说她也想去。
去就去吧,我没有意见。
到了第二天,余柔来了,余冰寒要开小草的那辆车,我说那辆车没有修好,还不能开。
我开着车子把他们两个送到了区里火车站,看着她们登上了南下的火车,我心里有种失落的感觉。
别看余冰寒成天和我不说话,我们可是形成了一种默契的夫妻关系,这种关系不是用肉体的快感来维持的,而是掺杂了很多的感情的。
从刚开始余柔给我介绍余冰寒,我感觉她傻乎乎的,男女关系不分,啥也不懂,基本上不认识字,弄得我心里难受万分,到现在她多少恢复了些智力,懂得了一点男欢女爱,学会了记账,已经有些难舍难分了。
我以前的时候,一直想着把她甩了,在找个漂亮的妹子当媳妇,现在看着她走了,心里空荡荡的,说不出的惆怅。
火车车窗里一对小手在向我摇晃着,我看见余冰寒第一次和我挥手离别,我还看见她的眼里闪着泪光。
直到火车走远了,看不见了影子,我才回转身向着别克车走去。
“叔叔!”,有个女子的声音在我前面响起。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见有个小女孩,穿着破烂的衣服,伸着黑乎乎的小手,向我乞讨。
前面不远处,有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正站在那里看着我。
这个小女孩大约八九岁,看上去面黄肌瘦,就像好多天没有吃饭的样子。
我不假思索的从怀里掏了些钱,放到她的手里。
她说了声谢谢,然后飞也似的跑到远处那个女人跟前。
我知道这些人都是来此逃荒的,都是一些吃不上的人。
打开车门,坐在车座上,刚想发动车子。
那个女人带着刚才那个小女孩跑到我车子窗户旁边。
“啪,怕,怕”,那个女人轻轻的敲了几下车窗。
我慌忙摇下车窗,看了看她,忽然感觉这个女人有些面熟。
“您是周百川吧。”那个女人问道。
我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女人,一下子想起来了,她是我老家的李嫂,那个来向我讨饭的小女孩是兰兰。
李嫂和我是一个村子的,她住在我家前面街道从东向西数第三位房子。
我慌忙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见真是我,哭了起来。
我问她李哥哪。
她哭着说李哥在来的路上病死了。
我心里很难受,眼前浮现出李哥的身影,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脸汉子,天天在山上开垦荒山种粮食养活一家人,脸都被太阳晒成了非洲人。
我沉默了一会,表示对李哥死感到很难过。
李嫂哭了会,招来很多看热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