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去发发烧鸡厂参观检查，看看这个厂子究竟如何，早就听说过这个烧鸡厂连年亏损，都是国家拨款给工人发工资。

晓阳曾是这个工厂的会计，对这里很清楚。

发发烧鸡厂离这里不远，我们开车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工厂门口早已站了几个领导摸样的人，穿着非常讲究，比我穿的都好。发亮的黑色皮鞋，崭新漂亮的礼服。肥胖的身材，红润的脸庞，也不像是困难厂子。

车子到了工厂门口，我停住了车，从里面走出来。

站在门口处几个人急忙满脸堆笑着迎上来，“欢迎领导来视察工作。”最前面的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伸出柔软的手掌，和我握手。

晓阳急忙给我们做了介绍。

这个中年人是这个工厂的厂长，姓殷，叫殷大头。其余几位都是厂子主任，还有新来的会计，是个年轻漂亮的美女。

我们说说笑笑的走进了厂子里。

工厂建设很简单，大门朝西，门口北面有一个小小的门卫室，门卫室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带着一副老花镜，站在门口不停地对着我点头微笑。我也对他笑笑，感谢他的功劳，白天黑夜的看守大门，非常的辛苦。

工厂院子挺大，大约有一百多亩地。

从大门口一直到东面，有一条宽阔的大路，离东面青砖墙有三四百米地方，大路转向北面。在大路南面，有一排平房，是办公室，会计室和储藏室。

沿着大路从东面一直走到尽头，转弯向北，又走了大约三四百米，有一排厂房。

我们进入厂房，里面雾气笼罩，给人闷热的感觉。

地上铺着干净的白色地砖，墙的四周也都贴了白色的墙砖，看上去挺干净的。

水哗啦啦的响，工人们穿着白色工作服，头戴白色帽子正在工作。

十几个人一道工序，各自忙活着。

有杀鸡的，有用热水倒在死鸡上拔鸡毛的，有开膛破肚的，还有隔开鸡胗的……整个流程看上去挺卫生。

虞大头为了表现他懂行，从一个工人手里接过一把闪着亮光的尖刀，从铁笼子里抓出来一只活鸡，活鸡惊叫着，挣扎着。他猛地把刀子插进了它的脖子里，把刀锋向上，用力上抬，割断了鸡的血管。

我看见暗红的血液瞬间从这个鸡脖子里流出来。这只鸡还在挣扎着，鸡眼不停地闭合着。

他把这只鸡扔到地上，笑着说杀鸡好玩，他喜欢杀鸡。

我被他杀鸡的彪悍惊着了，急忙出了厂房。

殷大头笑着给我讲解，他们是如何保证烧鸡卫生的，如何保证味道鲜美的。

我缓了缓神，问他厂子效益如何。

殷大头摇了摇头，神色阴郁的说不大好。

他向我请教如何提高效益。

我没有说话。

我也许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但我是一个有善心的人。

我看见别人杀生，我心里就难受。

本来说好了中午在工厂吃饭的，殷大头还准备好了烧鸡款代我们，都被我拒绝了。

晓阳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殷大头哪里没有做好，哪里让我不开心。

我们离开了厂子，殷大头看上去脸色也不好。

我们回到办公室，我想起那些鸡在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喊叫，求救，我心里就难受。

晓阳见我脸色不好，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说我休息会就好了。

晓阳给我倒了一杯茶，然后关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