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妙注视着露台里单薄的身影,双手抄在裤袋里。她上身穿着v领的白色衬衫,戴着一条铂金锁骨链,黑色的休闲长裤搭配着银色细高跟,绿茶色的波浪大卷发随意披散在胸前,衬得她气场十足。
五官精致的脸庞面无表情,冷气逼人。
舒妙的长相随了其母,跟沈俏是两种不同风格的美人。
沈俏深吸了口气回头,四目相对,她放下环抱在胸前的双手,落落大方地走到了她跟前: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
你孩子的满月宴,我为什么不来?舒妙挑起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沈俏:听说是出了意外才早产?我本以为这孩子生不下来,倒是没想到,还挺命硬的。
这个孩子,沈俏也好几次以为保不住。
不过所幸没有出意外。
她能感受到,孩子很坚强,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
可每次的意外都侥幸躲过避开了,却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关键的一步,会发生这种事。
沈俏心如针扎,压得她喘不过气。
今天是孩子的满月宴。但她其实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里面的并不是她的孩子。
只是个身份不明,占用了她宝宝名字身份的孩子。
可笑的是,在没有找到孩子下落的情况下,她还不能表现出来,怕有心之人从中作梗。
细微的情绪变化被舒妙收入眼帘,她不解:多好的事啊,不过妹妹看起来,怎么好像一点都不高兴?
姐姐何必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舒妙喃喃重复了这句,双手抄在裤袋里,转身朝外面的风景看过去,袭来的微风拂动着她的发丝,几乎睁不开眼睛。
厉钧被逮捕坐牢,闻森死了,老太婆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们的障碍也扫清了,有什么不高兴的?
她回过头,凌厉的目光彷佛轻而易举就能将她看穿。
沈俏喉头发紧,紧紧攥着的分权,指甲几乎嵌入掌心里,有那么一刹那,沈俏不知道该不该直接戳破这层纱。
你跟闻律的事,他都告诉我了。
舒妙闻言一怔,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变。
四目相对,气氛一瞬的凝固。
舒妙态度不明的问了一句:你信了?
他跟长姐你不一样。沈俏舔了舔唇,出口的话,语气十分笃定:他不会骗我。而舒妙会!
甚至还将她当成傻子一样耍。
有时候即便是沈俏自己都想不明白,她坚守这份亲情的意义何在?
长姐,我还是你妹妹吗?沈俏看着沉默的舒妙,抬起的素手将被风吹动的秀发撩至耳后,露出她精致漂亮的五官,定定的注视着舒妙问:我还是吗?
儿时的记忆已经遥远,可这段时间里,却时时在她脑海里闪现,变得清晰。
舒妙抿唇一笑,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云淡风轻的声音里,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沈俏秀眉轻蹙起。
沈俏,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念旧了,这其实很不好。舒妙面露同情,抽出的手放在沈俏的肩膀里握了握,隔着单薄的衣料,彷佛都能感受到她掌心的炙热。
沈俏微微发顿,舒妙怜悯道:心软的毛病改改,别整天想着度化别人。
说完,舒妙转身就走。
沈俏道:我分娩那天,你去过医院。
舒妙身形微微一段,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徒留在原地里的沈俏漂亮的小脸满是复杂,却也没再试图喊住舒妙。
心里清楚,她们永远都回不去了。
这些年里,她跟舒妙早已经分道扬镳。走上了不同的路。
满月宴安静落幕,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发生了很多事。
回到半山别墅,沈俏都还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