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律手握着沈俏的肩膀,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俏俏,你还记得昏迷前,都发生了什么吗?
她为什么会去三楼,厉老爷子又怎么会突然死不瞑目?
沈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注意到车厢里的气氛不对劲。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厉舒沉声道:事情有点严重,俏俏姐,发生什么事,你要全部说出来。沈俏没急着回答,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沈俏。
乖,告诉叔叔,发生什么事了。闻律大手放在沈俏的发顶里:包括关于舒妙的。
舒妙两个字落在耳畔,沈俏脑袋轰隆一声炸响。
果然,闻律一直都知道舒妙吗?
众目睽睽,沈俏深吸了口气,紧拧着秀眉。努力的去回想,将刚刚的事情,悉数的说了出来。
末了,她又蹙起眉,不解道:我接完电话赶回去,客房里就没见到舒妙了。当时厉爷爷情况很不好,也不知道是病发,还是因为我后面的人,他瞪着眼睛满是震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从后面敲了敲,昏过去了。一醒来,我就在这里了……
沈俏声音有些沙哑,手指摁着太阳系的位置,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望着他们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厉爷爷他怎么样了。
闻律跟厉舒的安静,让沈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她脸色变了又变,琉璃般的眼瞳来回注视着两人: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闻律道:等婚礼结束再说。
就最后两个环节了。
闻律越是沉默,沈俏心里就越是不安。想到什么似的,她一把抓住了闻律的手腕:闻叔叔,你告诉我,是不是厉爷爷出事了?
被她含泪的双眸注视着,闻律性感的喉结滚动,思量后,他略微颔首:嗯。
沈俏如遭雷劈,脑袋一瞬就空了,俏丽绝美的小脸苍白震惊:怎、怎么会……?
闻律紧握住沈俏的肩膀,磁性的声线低沉稳重:俏俏,你先冷静。一切等婚礼结束,再说。
像是富有魔力一般,轻而易举就能抚平人内心的伤痛。
沈俏翕动着唇,还没再次开口,婚车已经停了下来。
下车的时候,沈俏双腿都在发软,站都站不稳,幸好闻律及时扶住她,才幸免于摔倒在地的境面。
小心。男人长臂收紧,将沈俏拥在怀里。寒冬的冷风猎猎,沈俏穿着单薄的婚纱,披着白色的狐狸皮衣,仍旧冷的发抖。
是打从心里渗出的寒意,渗透她的四肢百骇,她靠在闻律结实的胸膛里,眼里包含了满满的泪珠。
沈俏化着精致妆容的小脸苍白,唯有噙着热泪的眼眶,以及酸涩的鼻子泛红。
乖。闻律握着沈俏的双肩:先上去换衣服,其他事,有我在。
跟着下车的厉舒也道:俏俏姐,先上去换衣服吧,别让宾客久等了。
今天是沈俏跟闻律的婚礼,闻、厉两家的结合,宴请的宾客多达五百位。皆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名门权贵,以及两家的亲朋好友。
同时,还有不少媒体,以及内阁位高权重的领导在场。
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沈俏心脏抽痛,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镇定,几乎是由厉舒搀扶着她到预备好的化妆间里换衣服。
电梯里,厉舒道:俏俏姐,你要节哀。爷爷一向疼你,他希望你能幸福。虽然,厉老爷子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沈俏握紧的双拳都在发抖:我……
厉舒似乎看出了沈俏想说什么,打断她:别说任何丧气话。
沈俏笑容苦涩,眼睛闭了又闭,她看着电梯壁里映现出的自己,深吸了口气:你说的对,我要冷静。今天是我和闻律的婚礼,是我期待已久的婚礼,我要好好的。
厉舒有些担心她,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沈俏。
她就不擅长安慰人,与人打交道。
沈俏道:你不必担心我……倒是我这么大的人了,还需要你安慰我。
厉老爷子是厉舒的亲爷爷,她的难过,不会比沈俏少。
厉舒唇角轻抿起,没吭声。
化妆师跟其他伴娘都已经到场,就等着沈俏过来换衣服补妆。
时间有些来不及。化妆团队丝毫不敢含糊。
沈俏的情绪太明显,不用可以,就轻易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劲。
江馨瑶眉头不易察觉般蹙起,走到厉舒身侧,扫了眼正在化妆团队帮助下换衣服的沈俏,问厉舒:沈俏怎么了?
厉舒摇摇头,没吭声,脸上是她一贯的冷淡表情。
厉家小千金沉默寡言,没存在感的事,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