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俏意识到这一点,指尖微微紧了紧,只一瞬便敛了情绪,没搭腔,反问: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回来了?
自从她跟闻律办了婚礼后,闻星河回来的时间反倒是少了。
究竟是避嫌,还是眼不见为净,沈俏也无心追究。
对于这个继子,只要他不惹事,给自己找麻烦,日常的事情上,沈俏并不想干涉闻星河太多。
毕竟她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爱好。
更遑论闻星河的前科实在太多。
十七岁的少年年纪不小了,也须得保持距离。
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闻星河语气不善,视线却没从沈俏身上的照片移开:谁的照片?偷偷摸摸的,沈俏,你别是打什么主意吧?
一脸的质疑不信任,好像沈俏是在想着给谁设套一样。
你什么时候对我的事感兴趣了?
情绪平复过后,沈俏没了刚刚的慌乱。她挑起粉唇,手指摸着照片,饶有兴致的看着闻星河,戏谑道:想知道啊?喊声妈我就给你看。
喊声妈?
闻星河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惊得瞪大了眼睛,但对上沈俏认真的表情,他咬牙切齿:沈俏,我看你是在做梦!
让他喊沈俏妈,还不如让他原地去世来的轻松!
就你这态度,还想知道我打什么主意?
沈俏大大方方的将照片放回口袋里,便站了起身:你别是逃课吧?想了想,沈俏说:我听章伯说,你这一两个学期进步很大,也快高考了,你多用点心。
距离高考也没多久了。
闻星河这个学期进步了不少,不过吊车尾惯了,沈俏有些担心他考不好。
闻星河冷眉冷眼,轻哼了声:用不着你假惺惺。
你真没必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沈俏淡道了一句,没看闻星河的脸,转身就走。
闻星河看着沈俏的背影,眯起的眼眸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和深沉。
沈俏回到楼上卧室,才重新将照片拿了出来。
看着照片一会,想了想,沈俏还是准备将照片毁掉。
要是留着,万一被闻律或者旁人看见,那就不好办了。
沈俏从茶几抽屉里找到了打火机,刚准备把照片烧掉,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沈俏的思绪。
拿过来一看,见来电提醒人是个陌生的号码,沈俏心里有些奇怪,轻蹙着秀眉。下意识要掐断通话,但看到号码显示的归属地是港城,犹豫了一下,沈俏摁下接听键。
听到舒妙的名字,沈俏脸色微微一变。
短暂的通话结束,沈俏匆忙将照片放到抽屉里,就拎着手包出门。
闻星河刚从下面上楼,跟步履匆忙的沈俏擦肩而过。
他见沈俏慌慌张张的,张了张口,质问的话还没出口,沈俏就已经从他身侧离开,噔噔蹬的下了楼梯。
下面客厅里传来佣人关心的声音:太太,你是要去哪里吗?怎么走得这么急啊?小心一点。
我有点事,我先出去一趟。伴随着沈俏匆忙的步伐,声音逐渐消失。
闻星河从旋转楼梯里往下看,觉得沈俏莫名其妙,并在其中嗅到了意思不同寻常的气息。
脑中忽然间发现出刚刚沈俏看的那张照片,闻星河拧起眉毛,若有所思,半握着拳头,朝沈俏跟闻律的卧室里过去。
鬼使神差的,闻星河打开了抽屉,一眼就看到了背放着的照片,他瞳孔微微一紧,将那照片拿了起来。
看清里面的内容后,闻星河脸色骤然一变。
拳头五指瞬间拢紧,少年俊逸的脸庞,迅速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渲染。
沈俏不得而知,她一时疏忽,那照片竟然落到了闻星河的手里。
她匆忙赶到地址,就看到了躺在病床里,奄奄一息的舒妙。
沈俏粉拳紧握:长姐。
舒妙还没醒,那张美丽冷艳的面孔苍白。
沈俏扭头看向站在一侧的阿俊,略微抿着唇心开口:我长姐,她怎么了?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上舒妙,最后一次见到她,是那次在竹居轩里。
隔音措施不是很好,动静也不小。
沈俏听到了她跟闻律的对话,只不过闻律并不想提起舒妙,舒妙又一直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