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的时候,她又警告了厉晏辰一句:“厉公子,你就算事业在忙,有什么事情还能比得上怀着身孕的老婆计较。也的亏薇薇爱你,体谅你,换做别的,早给你上房揭瓦了,哪有你这么舒服。”
厉晏辰面容温和,一副受教表情:“多谢苏小姐提醒。”那笑,却远不达眼底,看的苏琪不由感到一股不自在,像是被有寒意笼罩着。
苏琪狠狠一抿唇,哼了声就走了,没再在病房里多留。
病房里还剩下夫妻两人,杜若薇见厉晏辰杵着没动,眸色轻闪,她扶着腰,大起来的肚子有些许笨重,她用力起身,却还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手不经意将一旁的苹果绊倒在地,滚到了厉晏辰脚下,适才注意到杜若薇。
男人长眉微蹙,迈着长腿过来将她扶起:“既然站都站不稳,还整天乱跑乱动做什么?”
不疾不徐,极具深意的话落下,杜若薇抬头正好撞入他满是讥诮的眼瞳里。
杜若薇脸色微变,有些僵:“阿辰,你在说什么?妈妈说了,怀着身孕要多走动,等到生的时候,才……额嗯……”下颌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疼得嘶了口凉气。
“生?”厉晏辰沉沉的盯着她:“你还想生?”
杜若薇漂亮的脸庞唰的一下惨白,惊愕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她扯着的唇角颤抖着,难以置信自己的猜测。
没了旁人,厉晏辰面容阴鸷,似乎不屑再在她跟前伪装一星半点,沉沉俯视着杜若薇,“什么意思还需要我说?”
他像是个睥睨天下的魔王,嘲弄欣赏着她寸寸泛白,惊恐的几乎发抖的脸,薄唇勾起一抹邪佞:“怎么就不把你肚子里的小东西给甩掉呢?他应该不会想见到你这么狠心的母亲吧?嗯?”
“厉晏辰,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的你的意思。”
杜若薇浑身颤抖,生气般掰开他牵制着她下颌的手,却被他掐的更用力。
豆大的泪珠不住从眼眶里氤氲,杜若薇怕了,“阿辰,你弄疼我了,你松手。老公,你、你别这样……”她哭着求他,害怕他生气会对他做什么。
“现在知道怕了?算计对付俏俏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怕?杜若薇,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不要妄想去伤害沈俏?!”
“我没有……”杜若薇用力的摇着头,竭力的否认:“阿辰,我没有算计伤害她,我都说了,是个意外……啊……阿辰,你放开我。”
她疼得咽呜着,在这个她爱到了骨子里的男人跟前,卑微到了极致。
“别再有下一次!”
厉晏辰狠狠地松开了杜若薇,冷冷地警告她:“你受不了,你随时可以提离婚,但你敢伤害沈俏,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你的所作所为!”
杜若薇无力的瘫痪在床里,晶莹的热泪淌满了俏丽的面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她的丈夫!
杜若薇紧紧地揪住被单,含泪歇斯底里地质问他:“沈俏就那么好吗?厉晏辰,你为什么就忘不了她?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厉晏辰偏头俯视着杜若薇,讥唇嘲弄:“我为什么忘不了沈俏?杜若薇,你怎么就忘不了我呢?!若我知道,救你一命,是要拿我的婚姻,拿俏俏作为代价,我当初就不应该救你,救你一个白眼狼!”
充满阴鸷恨意的话,如同惊雷般轰炸充斥着杜若薇。
竟是生了一丝悲凉。
七岁那年冬天,她贪玩掉下泳池差点淹死,是厉晏辰救了她。
男孩幼小的身躯紧紧拥着她,将她从泳池里救起。
她没事,年少体虚的厉晏辰却高烧了整整三天才好。
从那时起,她就认定了厉晏辰是她的白马王子。
她一定要嫁给他!
可第二年,沈俏出现了。
那个扎着羊角辫,瓷娃娃般精致可爱的小女孩。
她取代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
甚至,小王子比对她,对瓷娃娃更好。
好到让她妒忌!
那时起,小王子眼里再也看不到她了!
“去把脸洗干净。”厉晏辰随手抽了几张抽纸,慢条斯理的拭擦着手指,像是刚刚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面无表情地道:“五分钟,你要是想继续留在医院里,我没有意见。”
不耐烦地,像是跟她多待一分钟,都是一件极其恶心的事情。
杜若薇心如刀割,忍着眼泪,不甘又无奈的走向病房里配套的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她愤恨的抄起杯子就砸在地上,以此发泄她内心的愤恨和不满。
病房里的男人始终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仿似对杜若薇的一切事情都提不起半点兴趣。
厉宅。
下车的时候,厉晏辰往后靠了靠,握着方向盘,半阖着眼皮,意味不明地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开口之前想清楚!”
杜若薇心狠狠地一哽,压制着心里的痛楚。
她扭头冷冷地看向厉晏辰,勾着唇角讥诮道:“厉晏辰,我嫁给你就没想过要跟你离婚。就算这个孩子没有了,我们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既然你让我痛苦,那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我永远都会是你太太,你永远都别想娶沈俏!这辈子你都别想!”
话音落下,空气一刹那凝固。
她没看厉晏辰铁青的脸,恢复了一贯的笑容,像是个幸福的公主,下了车。
厉晏辰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指隐隐爆出青筋,一直目视着杜若薇消失在跟前的身影,薄削性感的唇畔弧度薄凉冷冽。
他闭了闭眼眸,从凹槽里翻出另一个黑色手机,点开解锁,屏幕里顿时出现了一个公寓室内的画面。
简单的扫了眼,厉晏辰点进公寓卧室房间里的画面,就见一个女孩站在衣柜前,笨手笨脚的换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