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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五十

有人笑着咒骂:“田四,你倒会怜香惜玉,不怕你那相好的小翠袖呷醋?”

唤作田四的男人道:“那娼妇管得着我?”

先头那人道:“那个是娼妇,这个也要

卖到南边做娼妇。”

田四“嘿嘿”一笑:“娼妇和娼妇也不一样,只求二哥吃了肉,给咱们留两口汤喝。”

众人一听这话便来劲,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儿不是还有个圆脸小婢子么?颜色虽比这个差点,倒也水灵灵嫩生生的。”

“那也得等二哥尝了鲜才轮到你。”

“不愧是二哥,劳累了一整天,夜里还有精神连驭两女。”

“二哥呢?”

“去后头沐浴了。”

“二哥真讲究,同咱们这些粗人可不一样。”

“要有这么两个香喷喷的小娘们陪我,我也讲究。”

“这药倒厉害,两个小娘们还没醒,别不是药傻了吧?”

“傻了更好,省得一会儿哭天抢地的败兴。”

“哭也就哭两嗓子,任她什么贞节烈妇,遇上咱们二哥的手段,还不是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心甘情愿的……”

正说着,旁边忽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喊叫。

众贼子循声看去,一人狞笑道:“小婢子醒了,谁塞的嘴,结松开了。”

随随心道一声不,她吩咐属下估算好药量,至少该撑到他们把这里的贼匪收拾干净,谁知春条早醒了一个多时辰,想来应当是那药服过多次,对她的效果大不如前。

如此一来,春条难免要受一场惊吓了。

她也顾不得这许多,也装作悠悠地醒转过来,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这个也醒了!”一直盯着她的匪徒嚷嚷道。

随随四下里扫了一眼,这里与她想象的匪窝有些不同,倒像个富贵人家的卧房,案几屏帷无不精洁,称得上雅致,榻前屏风上绘着竹林七贤,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榻边一对高烧的红烛有胳膊粗,照得红纱帐里一片通明。

她在床上,春条躺在榻边的丝毯上,周围围了七八个壮汉。

或许那些匪徒以为春条这做婢子的身强体壮,故此将她捆得更紧些,麻绳都勒进肉里去了,随随看着都心疼。

春条泪水涟涟:“娘子,娘子,你没事吧?”

随随道:“别怕,我没事。”

匪徒们笑道:“这美人儿倒有些意思,不哭不闹的,还挺镇定。”

随随道:“

这是哪里?”

春条哭得更凶:“是谁绑我们来的?不长眼的贼子,知道我们家娘子是什么人么?”

众匪笑道:“哟,这小婢子好大的口气,一个商贾的小星,充什么大尾巴狼。”

春条一愣;“什么商贾?”

话音甫落,便听门口有人道:“二哥来了,大家伙赶紧退开吧。”

房中顿时鸦雀无声,只听竹帘响a;a;xe863;,靴声橐橐,一人走进房中,众匪齐齐躬身行礼道“恭喜二哥”。

随随在床上看不见来人的模样,那声音却正是灵花寺中听见过的:“弟兄们累了,先去前头喝碗酒,吃点肉。”

众人都道“遵命”,纷纷退出门外,有人将房门掩上。

春条待要哭叫,随随轻声道;“别怕,有我在呢。”

春条不知道到了这般田地,有她能顶什么用,但她的声音坚定又温和,没有半点怯意,她便莫名感到安慰,仿佛有她在真的可以逢凶化吉。

她正纳闷自己为什么会有有这样的错觉,便听那年轻男子一哂:“不愧是齐王看上的女人,倒是有几分胆色。”

朱二郎一边说,一边走到床前,撩开红纱帐。

随随这才看清他的脸,这匪首约莫二十五岁上下,竟然生得颇为俊秀风流,虽然和桓煊、桓明珪之流比还差些,但也是千百里挑一的美男子了。

不过他年纪轻轻能在长安城的市井恶徒中混得如鱼得水,靠的肯定不是一张脸。

春条看到他的脸,一时忘了哭,微微张着嘴,倒不是被美色迷惑,只是这人和她想象中的贼匪差得太远,若不知道他的身份,说他是个读书郎她也信。

朱二郎见随随面上现出沉吟之色,自得地勾了勾嘴角:“怎么,想不到我是这副形容?”

随随道:“你知道我们是谁?”

朱二郎在床边坐下,抚了抚她被麻绳磨破的手腕:“那些话只能骗骗那些蠢物,你这样的绝色,哪是一个商贾消受得起的?”

随随听了这话心下了然,赵清晖一边用着这伙贼匪,一边提防着他们,隐瞒了她的真实身份,不过这朱二郎也算心细警醒,没轻信赵清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