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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四纪IF线(四)

我:太惨了图铎卿,明明是四个人的电影,你却只配拥有一片衣角!

“乌洛琉斯乌洛琉斯,”我捧着脸,盯着那个额间有赤红旌旗的身影,“你画得是不是不太对啊,梅迪奇那家伙哪里有这么温和的眼神啊?”简直比看着我和阿蒙的亚当还温柔嘛。

乌洛琉斯手中的画笔顿了顿,又轻轻勾勒那云团般柔软的光,“梅迪奇见到你也很高兴的,娜丝珈。”

“我知道……”我倒是不怀疑他们重逢的喜悦啦,我就是觉得梅迪奇不会用这种——怎么说呢——“爱怜”般的目光看我。

——梅迪奇明明完全没把我当女人看来着,我在他心里估计还是小时候那个抱着他的腿躲阿蒙的小哭包。

而且乌洛琉斯笔触精妙,我甚至还在红天使那年轻英俊的眉目之间看出了“模糊而无望”的某种情绪……像水中的火焰一般静默而热烈……“爱意”?

“啪。”我正仔细看着呢,乌洛琉斯突然糊了一坨白色颜料到墙壁上,把梅迪奇的脸糊住。

我被小小地吓了一跳,而乌洛琉斯已经捡起了另一支细一些的画笔,蘸取了混有金粉的颜料,开始勾勒我的头发。

我:“乌洛琉斯?”我刚才差点把高脚杯里的白葡萄酒弄洒。

乌洛琉斯一边画一边表情平淡无辜地问:“怎么了娜丝珈?”

我:“……你为什么突然遮掉梅迪奇的脸啊?”

乌洛琉斯说:“因为之后要重画。”

——他接受了我的意见,认为战争天使不可能那么温柔吗?但乌洛琉斯刚才明明反驳了我来着……

——算了,乌洛琉斯开心就好。

日头偏斜,树木与廊柱的影子渐渐拉长,大理石地砖被橘色浸染,命运天使今日的绘画告一段落。

我还坐在梯子上观赏了一下,这幅壁画应该在两天后就能完成。

我吃掉最后一颗树莓,我手里的白葡萄酒因为浸泡够了红树莓而呈现一种轻盈的粉色,光泽悦人。

这种小零食是我和侍女闲谈时知道的,成功说服乌洛琉斯“这不是喝酒这不是喝酒这不是喝酒”后我天天都拿这个当下午茶——我其实很爱酒精饮料来着。

所罗门王都的完整风俗是将酒里泡好的果实吃掉后最后喝下酒,但我从石棺出来后不仅失去了灵性,身体似乎还非常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所以梅迪奇不准我喝酒,乌洛琉斯在这一点上赞同了梅迪奇。

正在收拾东西的他发现了我想趁他不备悄悄整两口,乌洛琉斯放下画笔,瞬间移动到了我的梯子上,拿过我的玻璃高脚杯,将里面的粉色葡萄酒喝尽了。

银发美人一手抓着我小腿旁边的扶手,一手执着酒杯,由下至上地望着我,双唇被粉色的酒液染得如同桃花瓣。

“娜丝珈,我们说好了的。”

他说。

那我还能怎么办呢?我用手指擦了擦乌洛琉斯眼窝里的一点金色,那溅上去的颜料像是为了太阳落下的一滴泪。

我说:“好啦好啦,我不喝酒就是了,你别生气。”

乌洛琉斯:“我没有生气。”

他顿了顿,轻声强调道:“我不会生娜丝珈的气。”

日子安闲得像是在天国,期间乌洛琉斯时不时会给我讲一点所罗门帝国现在的制度什么的。第四纪明显比第三纪讲究多了,繁文缛节成倍增加。

——所以我现在住在皇宫里但不去见一下所罗门或者他身边的人真的好吗?

乌洛琉斯对这些事一点都不在意,那我……也不在意好了。

他和梅迪奇都在为我二分之一的爹打江山,也不是一直都陪着我,我也不知道乌洛琉斯所说的“可以出去的日子”是什么时候。我现在每天闲的没事干,想玩牌都找不到人——宫殿里的侍女不敢和我坐一张桌子上,万恶的封建社会。

我坐在花园里喂孔雀,这花园修得很大气,有种古波斯的华丽明艳风格,不规则的浅底水渠和两侧吐出清澈水流的低矮兽头雕像都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把脚放进水渠里踩水,又百无聊赖地掰怀里的葡萄丢给两只孔雀吃。

“要是灵性还在就好了,至少能用旅者晶石出去玩……”但我猜就算我还有灵性乌洛琉斯也不会放我出去——他防着我另外二分之一的爹亚当呢。

还有和亚当一个阵营的阿蒙。

孔雀温顺地吃掉我掌心中的玛瑙葡萄,用尖尖的喙磨蹭我的手指。

“撒娇鬼,坏东西。”我被蹭得痒痒,又给了它一颗。

孔雀啄食着紫色的蜜汁,吃得很香,我也摘了一颗自己吃,刚放到唇边,肩膀上却突然传来“喳喳!喳喳!”的娇嫩叫声。我下意识伸手摸了一把,几片细软的羽毛滑过手心。

“刷!”一只小小的影子掠过眼前。

“……麻雀?”我疑惑地看向飞到合欢树梢上的那灰黄的一小团,对方在树梢跳来跳去,叽叽喳喳。

——为什么有种这小麻雀在笑、又好像在骂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