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绝对占有
晋江檀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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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属于你,
我大脑我身体都要你住进,
要你把我灵魂榨取,
我的浪漫和极端都拿去,
慢慢品。
——陈粒《绝对占有,相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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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十五岁那年,爸妈要去广州做生意,赵元被独自留在贵阳,暂住在表伯父家里。
表伯父的母亲和赵元他爸的母亲是表姐妹,这种七拐八绕的旁系远亲,关系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会走动一下。赵元之所以被爸妈托付给这位不亲近的表伯父照顾,是因为表伯父的儿子,也就是赵元的表哥——白浮。
赵元正在读初三,成绩很稳定,一直吊车尾。
白浮比赵元大一岁,读高一,成绩也很稳定,一直在年级前十徘徊。
简而言之,一个学渣,一个学霸。
所以,赵元他爸妈就想让儿子蹭蹭白浮的学霸光环,他们也不指望赵元能有多大进步,只要明年中考时能摸到三流高中的门槛就行。
表伯父家条件不算好,一家三口住在一个老小区的小两居里。所以不管赵元愿不愿意,都只能和表哥住一间房,挤一张床。
赵元从小养尊处优,打记事起就独享一个大房间,他从来没有和谁同过床,就连父母都没有。住进来的第一晚,他意料之中地失眠了。
不知道第多少次辗转反侧,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不耐烦的“操”,把赵元吓了一跳。
“你要实在睡不着,就下楼跑几圈,别在这儿摊煎饼。”
赵元没吱声,默默地起身下床,摸黑出去了。
旁边终于安静了,白浮翻个身接着睡。
他在睡梦中舒展手脚,习惯性地占据了整张床。
直到被尿憋醒,他才发现赵元一直没回来。
“操。”白浮烦躁地抓抓头发,只得起床去找人。
客厅没有,卫生间也没有,白浮折回房间,套上卫衣长裤,拿上手机,满腹怨气地下楼去了。
他没有赵元的任何联系方式,只能瞎找。
没头苍蝇似的在小区里踅摸了十来分钟,终于找到了——赵元脸朝里蜷在一张长椅上睡着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白浮本来有点生气的,现在却哭笑不得。
他抬腿照着赵元的翹臀踢了一脚,赵元一个激灵,惊醒了。如果不是路灯照亮了白浮的脸,赵元差点就要扑过去给他一拳。
“你搁这儿演苦情剧呢?”白浮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赵元。
赵元弓着腰低着头,没搭理他。
“回家吧,”白浮打了个哈欠,“感冒了我妈还得照顾你。”
白浮转身就走,走出一段,身后才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回到家,白浮抱上自己的枕头和毛毯,在房间门口撞上了晚回来一步的赵元。
赵元愣了下,“你干嘛?”
“睡沙发,”白浮说,“把床让给你。”
赵元堵着门没动,憋了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不用。”
“起开,”白浮郁闷地皱起眉,“别挡道。”
赵元还是杵那儿不动,“真不用,我不会再打扰你睡觉了。”
没办法,白浮只好把枕头和毛毯重新放回去,脫掉外衣,上床躺好。
赵元脫了衣服,作势也要上床,白浮长腿一伸,又给了他一脚,嫌弃地说:“怎么这么埋汰啊你,冲个澡去。”
赵元无辜地说:“我没跑步。”
白浮问:“为什么不跑?”
赵元说:“我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跑步。”
白浮:“……”
从小到大,白浮见过赵元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对这个远房表弟的了解约等于无,唯一知道的一点还是好几年前无意间听爸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