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是听过夜蛾绫很多次，她妖孽般的天赋和个性打破了严谨迂腐的御三家。

她是神坛上遥不可及的人。

五条家辅导他的咒术师每次看到关于她的消息，那张堆满皱纹脸就会更加扭曲。

“悟，你一定要超过她。”

白发的男孩表情淡漠如富士山上常年不化的皑皑白雪，他听到那个熟悉却陌生的名字，耸拉浓密长翘的睫毛，反唇相讥：“别指教我。”

但那个人的名字还是悄然飘进他的脑海。

夜蛾绫。

相见的机会很快就有了。

因为夜蛾绫的屡教屡犯咒术界的规矩，挑战着他们的底线，让御三家和其他咒术世家忍无可忍，联合起来施加压力，他见到了这个传闻中的人。

那是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景色，一闭眼想到她的名字，记忆如潮水涌入。

“不是想方设法让我生气吗，现在怎么了，怂了。”

少女清冷的音线卷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明明她的人近在咫尺，声音却直接传达到了他们每个人的脑海。

黑发容貌惊艳的少女白衬衫染上尘土，阳光落在鎏金色的瞳孔中，平添一分神性的光辉。她所行之路无人可挡，环绕在周身凛冽的‘气’只需靠近便遍体鳞伤，少女举起手中两米长的太刀轻轻一挥，房顶轰然倒塌。

五条悟趁乱看见她，她走进五条家老古板家主那，把颤颤巍巍指着她的老人从高位拽了下来，没有刻意的控制力道，他甚至看到了裂缝在她脚下延生。

——“我不喜欢跳蚤在我面前，所以你们，可以安分一点吗。”

“你们御三家不是最骄傲的就是遗传的天赋吗，如果，那不是唯一了呢。”

说完她踩在凳子上眉眼带笑，被她提起的老人苍白着脸看她，嘴唇颤抖的仿佛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事。

那也确实是前所未闻的事。

五条悟，他清楚的看到了，少女的眼睁开的瞬间，瞳孔那日夜相见的，白雾一样朦胧的微光。

［六眼］

五条悟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眼睛，眼球的热度攀上了冰冷的指尖，让自己的心跳急促起来。

她是谁？

是夜蛾绫，离经叛道的天才。

从今之后，也会成为一个禁忌。

仿佛察觉了窥视，惊世绝伦的少女偏头，金眸对上了他的眼，倏的，她抬起食指抵在自己的红唇上，并且轻缓的眨了下左眼，里面的狡黠一闪而过。

五条悟分明听到她的声音传了过来。

［乖，不要动。］

胸腔中的心脏跳动的速度不受控制，他捏住衣服抬起眼固执的盯着她的背影，心里默默念着她的名字。

绫，吗。

她是神坛上遥不可及的人，可他也想做那个人。

最强，一直都是他应该得到的。

白发的男孩眸中那无形的屏障好像被外力打破，久违的阳光洒进那片平静的湖泊，溅起了轻微的涟漪。

六眼发动时所有的一切无所遁形，他偏偏看不透那个复制御三家天赋的人。

所有人都说她是神，那拥有神性的自己，又是怎样的存在。

“听说接下来有个大任务。”

夏油杰瞄了一眼走神的五条悟，微微皱眉勾住他的脖子，亲密的动作显出两人关系的不同寻常。

“最近怎么回事，精神萎靡的。”

五条悟像只大猫猫一样懒懒的伸了个腰，他怠倦的看向窗外，突然表情有一瞬间的停滞，转瞬又嬉皮笑脸的说：“…杰，不说了。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他就从四楼跳了下去，落地后一转眼就不见了身影，看起来背影颇为仓促。

“……”

第一次被好友无视的夏油杰看向刚才悟不经意瞥过的地方，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所以悟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