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第三节是数学课,我“大事”完毕,匆匆赶回教室。
走廊里只有几个打水的同学在嬉笑打骂,桌面、凳子还歪七扭八的摆着,课桌上放的书本学案被窗外的风吹地沙沙作响,平日里十分热闹的教室空荡荡的,空气里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whathened?
我愣愣的回到座位上,一脸茫然。怎么上个厕所的功夫,人就都没了,连文文那个死丫头都没等我。
“哎呦,还有人没走呢。”数学老师背着包,往教室里一看,一副要下班的样子。
“正好,省得我跑一趟了。”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打作业,“我今天有事儿,和你们体育老师换课了。上边要检查,你先去一级部,把你们班的作业交上,再去上课吧。我就先回去了。”
好嘛,都给安排妥了。
一级部和四级部之间隔了两栋教学楼的距离,算是不远也不近。我端着一打作业,就有几分吃力了,不一会儿,脑门上就渗出了几滴汗来。
正当我赶到目的地,迎面就拐过来一阵清风,我险些刹不住车,抱着作业艰难地后退了两步。
“抱歉。”清冽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是他。
我赶忙抬头,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表达。不过,他显然没给我尴尬的机会。他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就顺着楼梯上去了。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他,却是第一次与他的气息发生碰撞。
鼻间还萦绕着那股清爽又熟悉的味道,我又失神了,顺着楼梯傻乎乎的往上爬,从四楼找回到二楼。人站在办公室门前,才清醒了些。
我顺着半开的门往里瞧。满地的书堆在地板上恣意扭动,几乎没有落脚之地,唯有左边的办公桌围出了一个半圆的空间。最里面的夹缝里塞了一个人,侧对着我:
“这应该就是最后一批了。蒋严,等下我找个同学,先把这些作业搬到活动厅里,再顺便点个数。”“嗯。”
原来他也在这儿,我抬手整了整衣领,深吸口气,抚平自己凌乱的心绪,敲了敲门:“抱歉,来晚了。同学,这是我们班的。”
我话音未落,就感觉旁边的蒋严好像愣了一下。他突然转头过来,那张除了皱眉,就近乎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竟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抖,嘴唇轻启又立刻紧闭,有紧张,有吃惊,是不可思议,好像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欣喜?
欣喜,为什么会有欣喜,我有什么是值得他高兴的,一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
等我再次抬头,他果然又恢复了往常冷峻的面容,单是眼睛好似注入了几分活力。
我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见如此多的表情,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一样,我竟有种冲动,想逃离案发现场。
“你是?”蒋严竟然开口了。
“钱钱。”我连忙回复。
好家伙,他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住。纵使文文用尽千方百计,估计也没能想到,那天操场上精心设计的学案,就像一张废纸一样飘过,根本没能在蒋严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没事儿,我就先走了。”我急忙转身离开。
蒋严:“等等。”
我的脚步立刻就停下了。
蒋严:“有事。”
此言一出,不只是我,就连旁边那位同学也惊呆了。
这话说的可真不客气,不过从蒋严口里说出,却没有一丝丝违和感。好像由他出口,就应该这么表达。
蒋严看了眼缩在旁边的那位,“不是说要找人吗,就她好了。”什么鬼,又给我安排妥了,经过我同意了吗?
话说完,又把目光看向我。好吧,你长的帅,你说了算。
“可以,反正我有时间。”看那位仁兄尴尬的样子,我也就勉强给他们一个台阶。
“多谢,多谢,我叫李博俊,是蒋严的同班同学。”二班的,看来也是个学霸。
李博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手掌在裤子上上下摩擦,“这些东西很沉,我们搬就好了。”又看了眼蒋严,大概是怕拂了他面子,“待会儿,你帮我们计数吧。”孺子可教也。
我面带微笑的点头应下,想在这两个人心里留下点好印象。
作业是真的多。
单高一来说,我们就有39个班,一个班约60人。除了刚搬来的数学作业,还有语文英语,政史地,物化生。怎么说也是两万多份的知识,压在谁身上不是沉甸甸的。等作业全部搬进去,课都上了一半了。
我蹲在地上一个班一个班的点数,点到脑子发麻。
作者有话说:故事终于又进行到一个节点了,有谁看懂了男主的眼神()我是有埋过伏笔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