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她兴奋道,却看见自己的左手绑着雪白鲛绡,这才知道他已为自己包扎好伤口。
咕噜,咕噜。
这声音也太大了,五脏庙唱起空城计了,她尴尬道:“你饿了吗?我去找点儿吃的。”
苏惊澜轻轻点头,“别走太远。”
她一溜烟地跑了,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回来,两手空空,抱歉地说道:“这附近没有果树,也没有野鸡野鸭,找不到吃的。我去捉鱼吧。”
“你的手有伤口,我去捉鱼,你坐在这里烤火。”苏惊澜生了火,他们的衣袍湿透了,若不烘干,只怕会着凉。
“我正觉得冷呢。”
洛云卿坐在火堆边,看他捉鱼。
他站在岸边大石上,想下水,可衣袍过于宽大,很不方便。于是,他长身玉立,神态悠然,五指微转,碧潭里便有水柱喷溅而起,连带的鱼儿也飞起来。他再次转动手指,四条鱼便飞上岸,任人宰割。
她瞠目结舌,用内力捉鱼?可真新鲜。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头晕脑热、四肢冰凉,不知何处吹来的冷风侵袭而来,冰寒刺骨。
她抱紧自己,看着他仙风道骨般地回来,看着他将鱼儿插在树枝上,看着他优雅地烤鱼……好累啊,真想躺下来睡觉……好冷啊……
苏惊澜发现她的异样,摸摸她的脸,这么烫!
她染了风寒,身上发热。
这山谷有不少草药,唯独没有治风寒的草药。
洛云卿感觉触到了温热的东西,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肩头,渴求更多的温暖。
他将她抱入怀中,直至她苏醒,身姿没有变过。
冰寒刺骨……如坠冰窖……
洛云卿身子发颤,本能地钻着、磨蹭着,苏惊澜任由她在怀中不安地扭动。
冰寒散去,大火逼近,好热啊……熊熊烈火的炙烤令人想要脱去所有衣物……
她眉心紧蹙,额头、脸上皆是汗珠,难耐地扯着衣衫,喃喃道:“好热……”
他将她放在草地上,撕下袍角,浸了碧潭的水,覆在她额头上。接着,他解开她的外衫,用浸水的鲛绡为她擦身,以此散热。
鹅黄的抹胸衬得她香肌如玉,雪肤似瓷,暖光莹莹流转,却脆弱得随时会碎裂。
苏惊澜凝视她,俊眸深邃无底、黑若曜石,像是汪洋大海,平静的表面下,激流暗涌。
似有丝丝缕缕的情愫,缠绕。
半瞬,幽深的眸子轻轻一眨,归于冷寂。
折腾良久,她才安静一些,睡沉了。
洛云卿清醒时,已然不是在那瀑布飞流、碧水寒潭的山谷,他背着自己,一步步地走在郊野。
头不那么疼了,舒服一些了,热度退了一些,她想赖在他背上,可是他也会累的。
“我好多了,我自己走吧。”
他放她下来,她没想到自己太虚弱,双腿发软,差点儿摔倒,所幸他及时揽住她。
这一刻,她心甜如蜜,却又伤感不已,像现在这样亲密的时刻,以后都不会有了。
他揽着她的纤腰,扶着她走。
她细细地品味那种相依相偎的亲密感觉,唇角微牵,笑纹淡得几乎看不见……他的臂膀充满了力量,他的掌心贴在她的侧腰,很温暖,他们靠得这样近……假如,他们这样相携一生、执手到老,那该多好……
卧榻两日,洛云卿的身子总算痊愈。
这日,凤凰楼大喜,优惠大酬宾,素食、酒水皆半价。
喜从何来?隔壁的米铺装饰一新,纳入凤凰楼,因此,凤凰楼的经营面积是以往的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