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在旁边灵子化的吉尔悄悄出现接近了众人。
“哈,另一个我。”吉尔伽美什看了他一眼权当打招呼,“以这个时代魔术师蝼蚁般的水平来说,应当称之为魔法吧。”
“诶呀,随便怎么称呼吧,就是那个?你原来也很眼馋的那个?”吉尔满脸调侃地来到吉尔伽美什身边。
“胡说!本王从未有过对那无用之物的垂怜!”
“等等——”
五条悟没来得及问责自己的从者为什么跟着别人跑了,就听到了什么不太妙的消息:“什么他也眼馋的东西?冬耶不是想办法要堵门吗?”
吉尔伽美什将五条悟的表情看在眼里,嗤笑一声扭过头去。
“哎呀如果是要堵门那肯定很容易——阿不,只能说那些会是魔术师擅长的东西,囚禁什么之类的,对吧?”
最终还是吉尔好心地来给自家ster解释。
金色的从者猩红的眼眸中映射出魔术师宛若殉道般的身影,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与欣赏:
“如果是那种程度的魔术,根本就不需要用到他自己的头发。”
“他居然想在这个远离自己魔术基盘的地方,强行施展魔法——这维护人理的姿态还真是异常美丽啊。”
魔法。五条悟捕捉到了这个词语。
早已听景冬耶解释过魔法和魔术的区别,五条悟敢肯定魔术师是绝对不会这个的——不然他早就自己跑路了还要什么圣杯?
一直都是最强、从来只有保护别人的份的五条悟,心下无比复杂。
吉尔略懂地勾过了他的肩膀:“这个时候只需要看着就好了,ster。那可是他为数不多的心愿。”
那燃烧自己的身姿实在是太过耀眼,难以想象抑止力手握这样的珍宝却将其当做机器来使用——这可能也是只有抑止力才能做到的奢侈行径。
“stars(星之形)□□os(宙之形)gods(神之形)anis(吾之形)”2
魔术师已经开始了他的吟唱。
作为理论上能掌握任何体系魔术的魔术师,此时施展起天体科的魔术也还算是得心应手。
先前如紫水晶般美丽的双眼彻底宝石化,转为了青金石的蓝色,多面切割散发出的粼粼光泽仿佛幻想种才能造就的精湛工艺。
天体运行的轨迹浮现在身后,在阿比盖尔诡谲的心象风景中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醉人的星空图景下,魔术师扬起了自己方才剪下的碎发。
“天体即为空洞,空洞即为虚空。虚空存在以神。”2
无边天际上出现了璀璨的星空,天体运行的轨迹和漫长无尽的银河纷纷投下了自己的倒影,由发丝组成的魔力光束接应了星辰的投射,以景冬耶为中心,以星球为主体,交织出了璀璨耀眼的屏障。
“古老的神秘啊,消亡吧,
星球的宿主啊,垂怜吧,
灵长的化身啊,回应吧。”2
魔力卷起尘土,大地震动,仿佛星球的呜咽回荡在大地上,浓稠的悲伤无法承载般地蔓延开。此刻星球在响应着这个将身心奉上请求回应的殉道者,他联结了星辰一起,在这个星球表面构建了不可摧毁的防御之墙。
一旁的围观群众目睹这叹为观止的奇景,拼命用大脑记录下来这汇聚了整个星球力量的术式。
“你猜错了,同体。”吉尔伽美什嘲讽另一个自己。
“那可不一定。”吉尔挑眉一笑,即便是另一个自己他也嘲讽不误。“他现在只是阻止了邪神的继续入侵,可是神降已成事实了。”
“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阿比盖尔身上确实已经完成了神降。
虽然融合得不算充分,景冬耶也及时构建了屏障阻挡外神的继续侵入,但在阿比盖尔展开宝具之后,属于犹格183索托斯的部分就占据了主导。
只不过不能熟练快速地控制“门”扩大罪与罚罢了。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有罪的。我只不过是在这最后时刻给予他们救赎。”阿比盖尔说。
“如果你说的救赎是侵扰人的精神使其在痛苦中死去,恕我无法认同。”
“人类有各种各样不同的存在方式,其或恶或善,都不应当是由你们来判定。”
景冬耶的声音已经更加趋近电子与机械的产物,与南极冰川之巅的风雪一样冰冷。
“就这样消亡吧,被剪定,最终湮没在虚空之中。”
“哈?!人类哟,你想要剪定我、将我存在于此的时间抹去?”
“那是不可能的!幻想会于此扎根!罪业将得到救赎。所有的痛苦、忏悔都不得解脱。”
阿比盖尔怒极大笑:“看看吧!人类——”
【走下深眠之门的另一边,到访的即是幻梦乡。灾厄的魔都、隐秘的极寒荒野、蕃神的孤峰、未知的绝巅!其为梦境,静候来客。开始吧,门啊——】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