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气氛让苏缨缨觉得满心不自在。
而那李总管则慢条斯理地说:“九月初一是丽太太上皇妃娘娘的忌日,九爷每年九月都会到秋山给太上皇妃祈福,吃在念佛,戒色戒躁,试问,九爷难不成会亵渎对太上皇妃的尊重吗?”
苏缨缨现在才真正知道他们说她怀孕四月的目的。就算她真的是那时候跟赫连清岚行房怀上的孩子,为了宁王的尊严和皇室的面子,他们也万万不能说是在寺院里做那事,而且他们都相信赫连清岚是正人君子,不会在寺院做那事。如此一来,孩子便不可能是那时候跟赫连清岚一起怀上的了,所有的罪名只有她一个人承担。
四个月,呵呵,这个时间挑的可真是好呢!
从他们进门开始,就打算扳倒她这个正王妃,太后一直看她不顺眼想除掉她,可是她忌惮赫连清岚对她的“宠爱”迟迟不敢下手,所以今天特地挑了赫连清岚去将军府省亲的日子过来,如此一来,赫连清岚也不能回来救她了。她的辩解全都是狡辩,她就算不乖乖认罪,也会被屈打成招!
随后太后派李总管宣读了懿旨,大概就是定了她的罪状,而后一群御林军上前把苏缨缨团团围住。
虽然知道自己的话会被当成狡辩,但是苏缨缨只能咬咬牙说道:“我倒是以为桃姑姑在说谎!我不但被她诊过脉,我还被红瑛公主诊过脉,红瑛公主是堂堂妙手公主,她说我怀孕三月余,难道这还能是假?”
“红瑛公主与你情如姊妹,势必会替你说话,她的话不能作为证词。”果然,太后早就想好了这一层!
然而,几乎是太后话音刚落,苏缨缨便听到了让她心生希望的声音——
“十三的话不能作为证词,那么本王的话呢?”
是赫连静琛!
太后抬眸也就看到了赫连静琛与赫连红瑛,还带着不少端着东西的丫鬟护卫,太后下意识地拧紧了眉心。
赫连静琛看都不看苏缨缨一眼,而是给太后请安,倒是赫连红瑛,偷偷给苏缨缨递了个“安心”的神色。
“贤王如何过来流云阁?”太后是赫连清岚那一派的,她虽然对赫连静琛有诸多不满,但是面上还是做足了功夫。
“今儿大年初二,静琛自然是来宁王府拜年的。只是到了宁王府才知道七弟带二夫人回娘家了,只能到大夫人处转转,顺便放下新年礼物,没想到,呵呵,看到这么一幕。”他笑得随和,眉宇间却尽是逼人霸气。
“既然贤王也知道了事情前后,那么就让御林军把苏缨缨收押!哀家事务缠身,要不是兹事体大,断然不会亲自过来宁王府!”
苏缨缨翻了翻白眼:她是闲得肉疼,故意过来找茬的吧?
赫连静琛问了前缘后由,笑道:“若是我能证明情信不是弟妹写的,丫鬟是在说谎,弟妹怀孕三个月,那么就可以洗清弟妹的罪名是吗?”
“大胆!”荣德太后冷嗤一声:“贤王,你是在怀疑哀家的能力吗?”
赫连静琛悠悠说道:“静琛不敢。只是静琛担心有人心怀不轨,欺骗了娘娘的法眼,冤枉了好人罢了。想来,娘娘也是不愿意看到冤案发生才把人证物证找得那么齐的。”赫连静琛这句话颇具讥讽的意味。
既然赫连静琛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荣德太后自然不会给自己找难堪继续为难他,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哀家便看你如何翻案!”听得出来,她的语气间确实是有几分忌惮的。
赫连静琛轻轻地扫了一眼苏缨缨,顺带也扫过她旁边神色一直镇定的苏铭。
苏铭看到他在看自己,微微点了点头。
苏缨缨则是抓紧了手心。她记得铭儿说过他跟太后有仇怨,太后一直伺机除掉他,而她一直护着铭儿一定是遭太后厌烦了,太后急欲除掉铭儿,所以才迫不及待对她下手!以前她没有过问铭儿与荣德有什么旧仇,如今想来等事情告一段落,她一定要问个所以然。
这玄都果真不是久留之地,她最近迷茫于要不要从宁王府逃出去,现在她的思绪很清晰,只是自己被对赫连清岚的感情感到了茫然,才迟疑不决,可是事情再拖下去,只会害惨了自己,害惨了铭儿,所以她一定要走!
这边苏缨缨思绪万千,那边赫连静琛已经吩咐下去了。不多时,下人们就抬上来桌子和椅子,还配上了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