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赫连静琛却死死地把苏缨缨护在身后,不让他前进一步。
“你一句知错了难道就可以抵消你从前所有的过错吗?换做你是缨缨,你会原谅这样的男人吗?那一句‘杀无赦’让缨缨受了多少苦,你可知道?如今一句马后炮有什么意义!”赫连静琛的话句句在理,赫连清岚更觉自己的无地自容。
是啊,错了就是错了,当时那一句“杀无赦”已经把他们之间感情全部破坏掉了,哪怕后来的他悔恨到了骨子里,可是她心上的那道伤疤仍然在,她要怎么样安心跟一个曾经向要杀她的人共处一世?
在房门外偷听的花影已经快要癫狂了。赫连清岚对苏缨缨炙热的感情快要把她逼疯了,而苏缨缨竟然那么不知好歹,竟然连着野男人让他用这样卑微的语气对她忏悔!
他是那样高贵的男人,他在她的面前从未低过头,可是如今他却被赫连静琛和苏缨缨逼到了这个地步!
花影紧咬着唇瓣,上过嘴红的唇瓣都被她咬出了鲜血,嘴唇红得跟女鬼似的。
她恨不得推开门跟苏缨缨撕破脸皮,可是她知道赫连清岚一定会护着苏缨缨,而且苏缨缨还有赫连静琛这个骈头护着,她单枪匹马肯定赢不了……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院子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她赶紧绕到了屋子后面躲藏。
此时,苏缨缨的思绪乱成了一团团的麻线。当年的事情她大概清楚了。
赫连静琛为了让她从赫连清岚的手中逃脱,故意设了局制造了她假死的情况,也因为设局,他用刚出生的雨娃娃作为诱饵……
而赫连清岚信以为真,把雨娃娃带回了玄都放在花影的院子里长大……
这么多的阴差阳错,让她根本没办法具体去责备某一个人。然而,人就是那么奇怪,当内心的郁闷没办法推脱给某一个人时,郁闷就会不断淤积。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太监的鸭公嗓:“启禀王爷,大大事不好了!”那太监声音都在颤抖。
赫连清岚那个模样显然是不想理会外界的任何事情。
赫连静琛看了一眼赫连清岚,走过去径直打开了房门,却看到门外不止是太监,还有好几个一品大臣。
“什么事情?”赫连静琛问道。
那大臣一看竟然是赫连静琛,吓得说不出话来。这贤王爷不是隐居在江南吗?什么时候回来玄都的?而且看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踟蹰着要不要开口。
“都哑巴了?”赫连静琛的心情不佳,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臣急了,赶紧道:“禀禀贤王爷,宫里出事了!”
原来事情是这么回事——
原本明日才是西夏使节跟西夏太子朝拜的日子,可是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西夏太子竟然率领西夏使团上朝来了。会见这么重要的人物,可是朝野上下最重要的宁王爷却没有来上朝。
百官们颤颤兢兢请求赫连白玉请赫连清岚上朝,但是赫连白玉大清早吸食了罂粟粉,亢奋的不得了,一听到大臣要请赫连清岚,就怒了,说“我是皇帝还是他是皇帝”,还押走了一个五品官员,说择日处斩。
这个举止一出,谁也不敢再说什么。而赫连白玉就摇摇晃晃上朝去了。
朝觐本来不是什么难应付的事情,这事要是被六年前的赫连白玉碰上了都能处理的利落干净,可是如今的赫连白玉已经病入膏肓,吸食了罂粟粉之后半个时辰内要是不再食用,就会浑身抽搐,思维不清晰,说话也不利落。
偏偏那拓跋诺是个能说会道的主儿,而且脑筋转的特别快,他在朝堂上硬是说了一个多时辰,在赫连白玉神智不清的时候忽悠赫连白玉签下了好多条约。
“你们都是吃什么的!白玉神志不清你们也都嗑药了?你们不会进谏吗?就眼睁睁看着大周被忽悠走那么多丧权辱国的条约吗?”听完这些话,赫连清岚再也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