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绝望悲伤瞬间消失无踪,挺直的脊梁坚毅而果敢。
“我会为爹爹报仇。”
她平静地朝外走去,行至楼梯拐角却忽然转身,“顾淮……虽然性格冲动行为幼稚,有几分公子哥的不良习气,内心却不乏柔善坦荡,你和他,很好。”
说完,快步下了楼梯。
月光轻柔澄澈,却照不进如意坊逼仄的小巷,长安静静行走在黑暗的石板道上,听着自己孤单的脚步声。
“哒、哒、哒……”
清脆脚步声从身后的幽巷传来,由远及近,步伐利落干净,有种沉稳的坚毅。
长安停下脚步。
封慕白在巷子另一头站定。
“你既然能查到我爹的真实身份,找到夕瑶,那你一定还知道更多……”长安沉静地凝视着他,“那我究竟是谁?”
封慕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长安失望地垂下眼睛。
“我只是奉命出来执行任务,恰好碰到那群人,见他们行事诡秘,起了疑心,两方人马才纠缠打斗起来,渐渐顺藤摸瓜查到些蛛丝马迹……”
他们?
他们是指牛头山下和封慕白缠斗的那群黑衣人吗?长安忽然想起黑衣人首领临死前交给她的信物,那支水滴形的玉钗……那是她的玉钗!
那群黑衣人,会不会就是灭了白家满门的凶手?
长安急急问:“那群黑衣人是什么人?”
封慕白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作答。
“这样,交换信息,总要有些诚意。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个黑衣人临死前交给我的信物吗?”长安拔下发间的玉钗,“就是这根玉钗。”
封慕白接过玉钗,借着月光细细查看。
很普通的玉钗,甚至可以说是劣质,玉色驳杂,雕工粗糙,唯一的特别之处,便是玉钗上的水滴中心掏空,里面竟灌了一滴水。
完全没有接口缝隙,竟像是浑然天成,那这滴水是怎么注进去的呢?
如此看来,这支玉钗也算是奇珍异宝。
但西厂那阉狗不可能为了一支玉钗倾巢而出,皇宫内苑,最不缺的就是奇珍异宝,这支玉钗,必然还有什么特别的涵义。
长安也不想跟他卖关子,直接道:“这支玉钗是我的,我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我清楚的知道,这是我的东西。”
封慕白眉头皱得更紧,沉默良久,才道:“那群黑衣人是西晋西厂的番子,西厂都督陆川的部下。”言辞间却隐去了关雎宫温贵妃等内容。
这家伙是典型的心黑手狠。
长安当然不会傻到认为这就是他知道的全部,但更多的事也问不出来了。
有些东西,她必须亲自去查证。
“我跟你去西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