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去了之前住过的酒楼，依旧要了一间房，不过这一次两人之间的心性皆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完全不是第一次能比的。

白雉被放了出来。悠南之境充盈着浓郁的生灵之力，即便她一直待在宠灵袋也收获颇丰，至少林歌发现这小鹿的皮毛肉眼可见地更加光亮了起来。

林歌跪坐在软垫上，抬手轻轻抚摸着白雉，好歹也是养了十几年鹿的长歌门人，这撸鹿的手法说不出的专业，白雉甩着短尾巴，眯起眼睛，时不时地呦呦叫两声，看上去非常惬意。

洗完澡出来的绫清竹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她径直来到林歌身边，伸手勾起林歌的下巴，俯下身来了一个深吻。

被猝不及防偷袭的林歌惊了一惊，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绫清竹就松开了她。看着小鹿后知后觉地涨红了脸，绫清竹轻轻一笑，说：“早点洗了澡，便休息吧。”

小鹿耳朵轻轻动了动，红着脸低低地应了一声。

“哦。”

林歌羞赧地不敢看她，别过视线，一眼就看见了身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起来格外纯洁无辜的白雉。

林歌：“……”

对上那双好奇清澈的银色鹿眸，林歌心中忽地升腾起几分罪恶感，就像是做坏事的时候被家里的小孩看见了一样，总有一种要把小孩带坏的错觉。

于是林歌落荒而逃了。

看着林歌略有些狼狈的背影，绫清竹忍不住失笑的摇了摇头，她与林歌很久之前便相识相爱，经过了很多年的磨合，她家歌儿虽然依旧脸皮薄，但对她的亲密动作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了。此时再见到对方这羞得落荒而逃的反应，她竟生出几分怀念感。

摸了摸白雉的鹿角，绫清竹便躺在了床上，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开始认真翻看起来。没人陪着自己玩，无聊的白雉立起前肢，扒拉着床，仰头看着绫清竹，撒娇着让她陪自己玩。

于是林歌沐浴出来，看见的就是绫清竹一边看书，一边极其敷衍地摸着白雉脑袋的画面。

林歌沉默了一瞬，缓步走上前，俯下身轻轻抱了抱看起来有点小伤心的白雉，柔声说到：“该休息了，晚安。”

被林歌这么一抱，原本因为另一个监护人的敷衍相对而失落的白雉瞬间就高兴了起来，呦呦叫了一下，像只小狗一样舔了舔林歌的手心，就屁颠屁颠地往林歌特意为她铺好的软垫走去。

在林歌出浴时，绫清竹就将注意力从手中的古籍上移开了。她挪了挪身子，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说：“上来吧。”

这话太过于直白，令得林歌忍不住又红了红耳朵，她轻咳一声，还是什么都没说，上了床。

绫清竹谁在外面的，林歌想要睡到里面，就要跨过她。

而就在林歌要过去时，一只手忽然毫无征兆地摸上她的腰肢，林歌下意识地抖了抖，下一秒，这只手便稍一用力，将她拉了下来。

“唔——”林歌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绫清竹身上，随后，她便被绫清竹抱了个满怀。

“绫清竹！”

林歌从绫清竹怀里抬起头，气呼呼地看向她：“你好讨厌呀！”

绫清竹却忽地一笑，林歌生气的样子特别像一只气呼呼的小猫咪，只会冲着始作俑者喵喵叫着，拿着小爪子拍打始作俑者，却根本不会伸出爪子，奶萌奶萌的，特别可爱，一点也不凶。

“可是你喜欢。”她笑着笃定的说。

林歌耳朵微微发红，她确实不讨厌，心中还微微有些欢喜，只是被这突袭吓了一跳，有些羞恼而已。不过绫清竹笃定的模样实在是让人觉得心里不爽，所以她一点也不想顺着对方：“我不喜欢。”

绫清竹扫了一眼林歌通红的耳朵，笑了一下，说：“你喜欢的。”

林歌恼羞成怒地就要去捂住她的嘴：“我不喜欢！”

不过她的手刚刚碰到绫清竹的唇，绫清竹便忽地用空着的一只手抓住她的手，随后身子前倾，亲上了林歌。

林歌还在气头上，挣扎了一番，却被绫清竹牢牢扣在怀里。

一番缠绵的吻后，绫清竹终于放开了林歌，看着被吻的腿软、正有气无力地趴在自己身上的小鹿，她眼角缝笑，偏生故意问道：“还讨厌吗？”

林歌脸蓦地就红了，她恶狠狠地瞪了绫清竹一眼，嘴硬道：“讨厌！”

然而，温婉的琴娘根本做不出那种恶狠狠的表情，她自以为凶狠的表情在绫清竹看来就像是在撒娇一样，这让绫清竹心中一乐，作势又要吻她：“那我就亲到你喜欢为止。”

眼看着绫清竹又要把她摁着亲，林歌慌乱的用另一只手挡在面前：“不许亲了。”

绫清竹笑着看向她，非要她说出那两个字：“那你喜不喜欢？”

脸皮子薄的琴娘又怎么能忍着羞耻说出喜欢？她支支吾吾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憋不出来。林歌有些为难的想着，她在悠南之境中是怎么做到下意识就对着绫清竹说出喜欢的？

真是太难为她了。

不过这一次绫清竹可不想轻易放过她，见林歌一脸为难的久久不吭声，她提醒一般地嗯了一声。

尾音拖的老长，还微微上翘，莫名多了几分威胁催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