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有人疑似被诅咒了怎么办?
这个对于一名合格的咒术师来说,简直就是送分题。尤其是对于正在寻找突破口的做任务二人组来说,简直是送上门来的线索。
既然身上有咒力残秽,那么诅咒八成跟那孩子有关,只要悄悄跟着、持续关注他,不就行了?
——起初江书跟钉崎野蔷薇都是这样的想法,但很快就被迫打消了。
他们通过尾随很快发现北川信介平时并没有到处乱跑的习惯,最多在村子里和家门附近转悠一下,田里和那棵大树下是他最常去的地方,然而这些地方都没有找到咒灵的痕迹。
他们不可能在这里耗太长时间,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这里对外来者的敌视,待得久了也无处着落。
要知道,这是一个重视吉凶、笃信神明的地方,因此他们不能暴露自己咒术师的身份,甚至连祓除诅咒这种意思也不能透露,来历、目的不明,也不怪人家对他们充满警惕了。
更何况江书根本不想在这地方久待,他一心只想赶快完成任务然后回到学校的宿舍里躺着。
自发探索?这个村子所在的山虽然不大,但山与山之间连绵不绝,其间丛林茂密,灌木交错,有没有路都难说,不说时间问题,去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根本就是南辕北辙,这种方法第一个就被他们pass掉了。
一到这时候,江书就很想念伏黑惠的玉犬。
再一次上门询问被客客气气请出来之后,两个人站在外面相对无言,钉崎野蔷薇干脆烦躁地屈膝蹲在了地上。
——这个架势神似一些高校里的不良。江书很想吐槽,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忍住了,跟她一起蹲在地上。
这个时候要是来一支烟就更像了,他想,不过他俩都不抽烟。话说现在钉崎倒是不在他面前维持淑女形象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钉崎兀自思索着,不由得喃喃道:“既然报告里写咒灵害了那么多人,那么它绝对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为什么找不到痕迹?难道这咒灵诞生了智慧,隐藏起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咒灵的水准至少是一级。”江书同样有点困惑,他回想起那份陈年案宗,觉得处处透着诡异。“钉崎,你说咒灵有可能改邪归正吗?”
钉崎转过头来:“什么意思?”
江书看着不远处的低矮房屋,尝试分析道:“我们手上资料记录的事件发生时间,已经追溯到八年前了。据说之所以拖这么久,人手不够没办法及时派人过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后来也派了两名二级术师过去,但同样一无所获。”
“再加上这么长时间以来又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就一直搁置了。”
“既然这样,那干嘛突然派我们来?”钉崎一只手托着下巴,“也许根本就不是诅咒呢。”
“不知道,也许有知道内情的也说不定。”江书漫不经心地猜测道。
话虽然说得丧气,但他们也不是全无所获。至少知道了在这个上藤原村中,存在着四大长者家族,他们家族的人在这里应该是掌控了话语权的,应该也知道一些事情的始末。
他们远远看到一个穿着考究、戴着眼镜、深灰色微卷中长发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能里家走出来,于是走了上去:“你好,可以打扰一下吗?”
山不来就我,我便就山。既然上门拜访有被请出来的风险,那就干脆守株待兔好了。
男人用诧异的目光打量了他们几眼,着重在他们身上的黑色校服上停留了片刻:“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
只是略略疑惑,并没有其他村民发现是生面孔之后的警惕和隐隐的不耐。而且看他的衣着,显然是个有不错素养的人,江书心里直呼有戏。
他们把此前绞尽脑汁编出来的理由告知对方,说自己两人是东京某宗教学校的学生,来这里是想采风打听一些跟神明、宗教有关的事件,诡事怪谈也行。
那人有些严肃正派的脸刚刚板起来想要推拒,钉崎野蔷薇立刻双手合十,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腻声线嗲声祈求道:“拜托您了!我们两个大老远跑到这里来真的很不容易,已经吃了不少闭门羹了,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助!”
说着她泫然欲泣:“这样下去,我们的作业就要完不成了,您忍心看着我们就这样回去被老师惩罚吗?”
一边说她还一边楚楚可怜地大睁着眼睛看着那位先生,直把江书看得不忍直视地侧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