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你配得上这份权利。”

“你觉得漂移还能活多久？”天灾问，“一个机体虚弱到极致的瘾君子……一小时，或者一分钟？”

“哼。”

奥利安收起枪，转而开始奔跑，他与天灾错身而过，天灾能看到对方光镜里的不爽。

跑出两步后，红蓝警官开始变形。重型卡车砸在地上，在引擎咆哮声中向远方飚去。脏兮兮的街道很快就会污染他干净漂亮的涂装，把天使拖入凡间。

夜风远远带来一句几乎让人听不见的话。

“下次不会放过你的。”

嗯，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天灾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他离开的方向，然后转过身，慢悠悠向铁堡走去。

黄金年代末期，社会矛盾日益显著，现在的赛博坦需要角斗这类解压的娱乐项目来转移群众的视线，用不了多久，角斗就会合法化。

而作为经济效益的创造者，天灾不会在通缉名单上待多久的。

毕竟他可是超值钱的大帅哥呢！

……虽然多了个鼻子。

嘤。

……

铁堡的繁荣程度超出了天灾的想象。

风格各异的金属高楼矗立在街道两侧，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都看不到尽头。所有建筑后边都是新的建筑，街道的终点都是新的街道，高空纵横交错着公共地铁、地面载具用的高架和飞行载具专用的航路，即便是凌晨也依旧有不少机子在上边通行。

天灾无法区分自己所见的每一种事物的用途，只能大致辨认出几家油吧、便利店和商场。

都得花钱呢。

他纠结一会儿，决定去免费的图书馆玩玩。图书馆里有很多数据板，足够他在饿死前打发时间了。

不过，与此同时……

天灾打给了角斗场管理员。

电话等待了很久，直到即将呼叫超时才被接通。

“霸、霸王，”管理员听起来惊慌失措，“……你打给我做什么？”

“老鼠想借猎豹之手报复狮子，”天灾轻描淡写地说，“它凭什么以为自己不会留下气味呢？”

按照赛博坦黄金年代的行情，他没道理这么快就被冻结账户。就算银行的效率真有这么厉害，奥利安也不应该准确杀到天灾面前。

除非有人吃了亏，又不敢凭借自己的力量报复回去，只能寄希望于执法机构里的铁头娃。

天灾一边往在线地图里的图书馆方向走，一边联网查了一个名字。

威震天。

搜索到的结果既没有霸天虎又没有角斗士，天灾猜测这个宇宙的老威还是默默无闻的矿工，或者根本就不存在。

突然，他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正规搜索引擎确实搜不到威震天，但是一些小作坊引擎却没有屏蔽那些关键字——他搜到了一些诗集，还有一本书。

天灾愣了一下。

《和平之路》。

他到现在都还背得这本书的全部内容，精确到每一版字体、行距甚至标点符号的变化。

……话说绑架矿工犯法吗？

应该是犯的吧。

“我没有！那都是别人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实中，管理员仍然试图狡辩，“相信我，霸王，再给我一次机会！！”

天灾轻笑了一声。

“能给你机会的可不是我。”

天灾目前的身份是霸王。无论是机体原主还是现在的他都是角斗这门新兴行业的摇钱树，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管理员上头的人可不会容许一个多事的下属存在。

也不知道管事儿的那个机会怎么处理这货。

电话对面传来粗重的气体置换声，管理员明显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求你……”管理员颤抖着语气恳求道，“帮帮我……”

天灾站在一座宏伟的大厦前，从门口隐约可见里边琳琅满目的数据板。

他走了进去，顺便给了前台小跑车一个温柔的微笑。

漂亮的小跑车抖了抖，虽然不认识天灾，但巨大的体型差让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急忙撇开视线，不敢看刚进来的大家伙。

天灾：“……”

哎，还是怪他太帅，别的机都不敢正眼看他呢。